这是拿香堵他的嘴呢,这丫头倒是个有趣的,老太医捋着胡须笑的愈发的亲切起来,那边老夫人听了,眉头就蹙了起来,看宛清的脸色就愈发的不善起来,也太小家子气了点,林太医可是专门给皇上皇后瞧病的,今儿能来给她看病,那还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她竟是连一点子香也舍不得,还算作酬劳,王府几时差了那几个银子了,又何须她付银子了,真是丢王府的脸。
王妃也觉得宛清这么说有不妥,不好意思的笑对刘太医道,“林太医莫要和她一般见识,小孩子家家的见您和蔼可亲,说话就没那么多的顾忌了。”
林太医却是摆手笑道,“王妃说笑了,二少奶奶知礼大方,那百濯香可是千金难得,抵几十次酬劳都足够了,她能忍痛割爱,下官已经汗颜了。”他可是硬敲了一次竹竿呢,二少奶奶才一点子小毛病,她自己又胸有成竹,找他们来不过是拆穿刘医正罢了。
王妃见林太医没跟宛清一般见识,也就放了心,那边宛清早吩咐南儿将香取了来,同样是银盒子装的,上面印有半月坊的字样,宛清递到林太医手里,就连孙医正都有一小盒子,林太医打开闻了一下,当下有些激动,眉梢上扬,问道,“这就是浸入地下,连土石都有香气的荼芜香?”
宛清听的一惊,好见识啊,遂点点头,那边二太太听了,眼睛就凝了起来,上回半月坊除了卖雪花膏外,还卖了一种香,就是这荼芜香,一两荼芜香要一千两银子呢,统共只有二两,就是有银子都买不到的,京都早传的沸沸扬扬了,依着她送给林太医的那银盒子,里面怕是有一二两吧。
莫流宸见林太医喜上眉梢的样子,暗翻一白眼,这也是个怕媳妇的,为了娘子寻觅好香,连皇上的竹竿都敲过,莫流宸魅惑的凤眼微微上挑,哼了鼻子道,“既是得了我娘子的香,回头有事找你,可别给我们摆谱啊。”
林太医脸色微窘,随意挑了眉头笑着,“许久未见,二公子依旧快人快语啊。”
他这是同意了呢,宛清秀眉一挑,有些不可置信,想不到一点点的香竟收买了一个太医,还是德高望重的太医,她原先不过是打着不让他泄密的主意,没想到莫流宸三两句话就套上了他。
宛清福身道了谢,林太医又嘱咐了她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他们前脚刚走,莫流宸便转着轮椅回头看着宛清,凤睛湛亮纯净,璀璨如星,碎碎灼光流泄,猛一乍见,宛清又被煞到了,呈现呆滞状态,莫流宸脸就黑了下来,揪了她的鼻子,骂道,“既是没事,还不快些回去,没得待会儿又蹦出个什么怪病出来,傻乎乎的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王爷一听,眼睛就晦暗莫名起来,站起身子就出去了。
宛清撇撇嘴,嘟嚷道,“相公,老夫人还打算给你娶一房平妻回去呢,我得在这……”
不等宛清说完,莫流宸截口便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她们要塞人便塞就是了,今儿塞了,明儿我一个铜板就给卖了,给你买串糖葫芦吃。”
莫流宸云淡风轻的说着,宛清眼角却见到老夫人脸沉的如bào风雨前夕的天空,布满了暗沉的yīn霾,宛清嘴角缓缓的勾起,我让你们挤着脑袋塞人来给我们添堵,你塞我们便收,先前塞了那么多的通房不算,这回gān脆直接送平妻了,之前那些丫鬟贬成三等丫鬟都还未告诫她们,莫流宸今儿一个铜板卖掉总能息了她们的小心思了吧,这厮可是说得出便做得到的,谁让人家是出了名的半傻子呢。
宛清憋笑,低着脑袋,嗡声火上浇油道,“相公,一个铜板买不了糖葫芦。”
莫流宸听了,妖媚的凤眼眨巴了两下,回头便朝老夫人一脸纯真无邪的道,“总归都是嫁不出去的,那就多送几个来吧。”
宛清真是服了他了,他简直将老夫人娘家嫡庶女贬的一文不值,还嫁不出去,想着法子嫁给他一个残了腿的,可不是嫁不出去的么,也难怪他这么想了,宛清一张脸憋的通红,肩膀抖动,跟老夫人黑的发紫气的手都发抖倒是异曲同工。
王妃听了,眼里也含了笑,宸儿虽是小孩子心xing,但也不是任谁都可以糊弄的,但见老夫人气煞的样子,还是走过来抚着莫流宸的头,噌了他一眼道,“又说胡话了不是,老夫人只是说笑的,侯府的姑娘就是庶女,那上门提亲的也是要将门槛给踏破的,又怎么会与人做平妻,媳妇爱吃糖葫芦,缺了银子就跟母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