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抄_作者:殿前欢(15)

2017-04-13 殿前欢

  “因为我刚才在那五张银票上面撒了毒粉,那掌柜沾唾沫去数,我估计这会子舌头已经肿得塞不进嘴啦。”

  这话音未落预言果然就得到验证,街那边果然夹风奔出来五条壮汉,打头的正是那掌柜,如今舌头发紫伸在外面,样子活像条苦夏的狗。

  “快跑,不然他们会把你牙全部打没,让你吃不了饭!”莫涯立起眉头。

  那嗔闻言大骇,连忙抱住念珠,小肥ròu抖动绝尘而去。

  五位壮汉拔腿,很快就煞神一般追到了莫涯跟前。

  莫涯不动,站那里左手玩右手。

  “解药!”掌柜的因为舌头太大,话已很难听清。

  “没有。”莫涯抬头,左手玩好右手,像个大侠一般淡定自若,迎风张开双臂。

  五个壮汉有些心虚,集体退后一步。

  “不就打一顿么,怕疼老子就不是你莫爷爷。”

  结果跟前这位大侠道,坦然无畏甚至还往前跨了一步。

  约莫三盏茶功夫过后,五个打手打到实在手乏了,也没搜到解药啥的,这才意犹未尽骂骂咧咧去了。

  莫涯大侠果然言而有信,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爬起身抖了抖灰,蹲下来去看僧衣被扯到稀烂的那绪:“其实你应该跑的,他们人多,你这样趴我身上也护不住,自己白白挨打。”

  那绪被打得不轻,有点头晕眼花,好半天才找准莫涯的方位,只问:“施主你没什么事吧?”

  “不问自己却来问我,看来咒语开始起效了。”莫涯亮开白牙:“你果然爱上我了。”

  “施主你莫要再玩了。”

  “你就是爱上我了,只不过你的反she弧比较长,现在还没明白过来,没关系,我可以等。”

  那绪闭嘴,想了有一会,这才正色:“施主你还是不要再玩了,我其实无所谓,可是施主这样玩下去,怕是会把自己玩死。”

  莫涯闻言略顿,侧头,九分玩味一分真:“我本来该死,所以自死我的,和大师又有什么相gān?”

  “施主……”

  “因为我是大师的心上人,所以大师非要来管上一管?”这一句又混没了正形。

  那绪没话可说了,站起身来:“不如我们回客栈吧。”

  半天莫涯也没动静,两手扶住膝盖,咻咻喘气,最后终于道:“如果我说我现在站不起来了,你会不会认为我又是在玩?”

  那绪低头,只看见他伤口果然早已迸裂,这会子酱色的衣摆滴滴答答,已经是滴了老大一摊子的血。

  “如果大师不爱我,我也不介意在这里一个人蹲到死的。”这一位白着脸子,居然还笑得出来。

  那绪叹气,叹气完又叹气,最后背朝他蹲了下来。

  “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同一时刻,大漠边城,高守高大人却是chūn梦正酣。

  他居然搂着一个男人,谈笑风生。怀里那男人眼波风流,而他跟个土皇帝似的,渐渐的云雨颠倒,他们演到了最最关键时刻。

  高守一下惊坐而起,紧张地瞧瞧自己的下身,松了一口气。

  这chūn梦,算是醒了。

  风呜呜拍着窗牖,大漠的白天,空气依旧gān巴巴的。大好阳光从帐幔的fèng隙探入,刺得他头晕目眩。

  宿醉的代价。

  高守揉着太阳xué,手黏答答的,旋即,他感到刚刚看到一切有点不对劲。

  他正坐,垂落的帐幔,帐上妖媚的西番莲怒放,密密地拢着这张……血chuáng。

  顷刻,高守脸色刷白。

  昨夜,他真搂过一个男人。当时,男人眸光似水,活脱脱的美人。而今,他眉骨俊秀,却是硬邦邦一具死尸。

  不止如此,死尸还没了双眼,极其空dòng的两只血窟窿,笔直对着天花板。

  整张脸恐怖地扭曲着。

  高守彻底恶心了,他不是没见过死人,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还是头一遭。

  此时,有人跳窗而入,轻手轻脚地向大chuáng靠近。高守警觉,身体绷紧,暗自运气。

  一只手从帐外伸了进来,猛地掀起了帷幔。

  同一刻,高守出手一把扣住来人的手腕。

  一股血腥在他二人之间游dàng。

  日光下,那人淡淡的影投在高守光溜溜的身上。

  高守肃杀的qíng怀,一下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