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抄_作者:殿前欢(61)

2017-04-13 殿前欢

  但是,他很喜欢白泽啊。

  很喜欢,很喜欢。

  所以,他抬起了头,对败德的神shòu浅浅而笑,道了一句:“好啊。”

  只要白泽开心,哪怕他再也看不见,哪怕换来的是块碎片,也是好的。

  无缘无故。

  他就是喜欢了,怎么了!

  又是一夜过去。

  天一亮,那绪一gān人就被当今皇上私下召见了。

  天子倒万万没想到,那绪会这么从容出现在他眼前。

  没有仓皇不安,也没有莫涯那种“我就是做了,怎么地”的diǎo样。

  神态和人物一样,非常的简单,不复杂。

  “你犯了欺君罪。”皇帝道。

  “贫僧无德做国师。在世人眼里,抗旨同样有罪。”

  “你自认无德,是因为莫涯?”

  “和莫涯便是无德吗?”

  皇上突然笑起,负手而立:“那绪,你拿什么同朕比?”

  那绪沉了须臾,径自走到高守身边,忽然抬手拔出了高守腰间的配剑。

  一个创举,让全场如水滴进了油锅,顷刻炸然。

  “放肆!”不吃素的护卫齐齐拔剑指向那绪。

  那绪则淡定地对天子道:“陛下,你要拔剑,与我对决吗?”

  又一创举,让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和尚真是找死。

  皇帝面无表qíng,匿在袖里的手,握成了拳。

  只有,莫涯侧头悄声问高守:“他帅吧?”

  “陛下,你要拔剑吗?”那绪再问。

  第20章

  不得不承认,那绪这柄剑拔得很绝。

  如此温吞的人,却恶狠狠地把皇帝给将死了。

  让眼门前的九五之尊,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若不拔,还是男儿郎吗!

  倘若拔了,世间又会如何杜撰这位君主,说他为个美色与个男人动了gān戈。这美色是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是个和尚。

  哼,这位隽朗高僧太毒了!

  为帝者不能随便铩羽而归。

  有时视而不见,方是为王之道。

  对持依旧,僵持依然。

  久久,皇帝散发出卓越的帝王气焰,坦dàng道:“妖魔当道,你若能降,大师种种过失,朕……不追究了。”

  那绪笑笑,把剑恭敬地递还高守,高大人心底吁了口气,还剑入鞘。

  “贫僧还有个不qíng之请,望陛下成全。”

  “请说。”

  “家师生前曾为帝王家,亲手抄录一本《心经》。那绪不才,妄想亲自再抄一份,换回家师《心经》。一方面可时时瞻睹师父亲迹,另一方面,倾我所能祈福天下苍生。”

  “准。”

  目的达到,那绪含笑再问:“这么说,小僧可以带莫涯离开了?”

  “……可以。”

  于是乎,那绪缓缓路过莫涯,明目张胆地牵起莫涯就走。

  手与手,十指相扣。

  这份坦然,谁都模仿不来。

  天地间,万物淡然。

  只是一切都淡了,极淡。

  一直走到无外人处,个xing偏激莫涯回了神采,转过身吻住那绪。

  “大师,你气势很好,不过可以再饿虎扑食点。”

  那绪忍住笑,心跳有点欢愉。

  唇相贴,正好在棵老树下。

  这树正好是未来绸王休憩的地方。

  倒挂在树上的阿雅,泰然压在莫涯的头顶上,一个倾斜,亲昵地扑向那绪。

  莫涯迅雷不及掩耳推倒不是人形的阿雅。

  阿雅面扑大地,莫涯再随便抬脚,准备踩下去。

  “该走了,办正事。”那绪制止。

  阿雅抱住那绪的大腿,鄙夷扫视莫涯:“就是就是,办正事要紧。”

  远处,命苦的高守又一路跟来,再次参与征途,因为他是任劳任怨的影卫。

  树上残雪簌簌抖落。

  残雪拂拂。

  原本,qiáng而有力的jianqíng一幕,只好糙率落幕。

  莫涯问阿雅:“你勾搭的壮士在哪里?”

  阿雅道:“兵临城下。”

  葛天族城下,依山傍水。

  阿雅诱惑来的手下,三百力搏虎熊的猛将,立马怒吼,兵临城下。

  夜色漆黑,尽是危机。

  声声讨伐如狮吼,可惜这座孤立的土城就是纹风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