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暖_作者:泊烟(64)

2017-04-16 泊烟

  “我不得不那样做,暖暖!”他提高了声调,然后又缓和下来,声音发涩,“我体内有毒。”

  我懵了,怔怔地看着他,心一下子悬得老高,“毒,什么毒?”

  “小时候的事了。”他好像不愿意提,轻描淡写地说,“外公一直在用温泉还有针灸帮我排毒。在没有确认毒素清掉以前,我不能要孩子。因为他可能会很不健康,可能会让我们非常痛苦……你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什么?我不明白!

  我费力地抓着他的衣襟,“就因为这样,你不告诉我,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喝药!李悠,你是个猪脑袋!”

  他抱着我,“你不再生气难过就好。原谅我没有及时告诉你。”

  “我很生气!非常生气!”

  他无奈,“怎么又生气了?”

  “会有生命危险吗?会断手断脚吗?眼睛会瞎吗?”

  他无语,推我的脑袋,“你戏看太多了。我很健康,除了暂时不能要孩子。”

  “那你不许再喝那种药!真要绝后了怎么办?!”

  “不喝……”他为难地看着我,“可能就没有办法……了。”

  “憋着!”

  “我怕有人憋不住。”

  我瞪他。他用额头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然后起身,把我平放下来。“这些事等你好了再说。现在,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我闭上眼睛,伸手扯着他的手臂,“对不起,我咬你了。疼吗?”

  “疼。不过不在手上。”

  我笑了,“再说一遍你爱我。”

  “我拒绝。”

  “小气鬼!”

  他低下头来吻了我的额头,“如李悠者,乃可谓之有qíng人耳。qíng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牡丹亭?!我睁开眼睛,只看到帐子的帘动了动。

  他出去了。难道是害羞?

  我感慨,绝对不能低估这人的汉语水平啊。

  李悠走了一会儿,那云就进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高高壮壮,虽然没有蒙塔英俊,但生得威武的男人。我见他手臂还吊在脖子上,猜他可能是那个受伤的诺力王子。

  “不得了不得了!”他的汉语比那云讲的还要生硬一点,“汉人的小姑娘把我们的阿尔斯兰收得服服帖帖的,我诺力要来拜望拜望。”

  拜望说的还挺正宗。

  “哥,悠说了,得叫他汉人的名字,你别再阿尔斯兰阿尔斯兰地叫他了。被他听见又要不高兴了。”那云说完,走到塌边看着我。我要起身,她把我按住,“画堂,你在玩命么?要不是皮皮狂奔回炎凉城报信,悠准备把突厥和guī兹都翻过来。”

  “这是在突厥吗?”

  “当然!”那云摇了摇头,又噗嗤笑了,“不过啊,你可真厉害。现在整个西域都知道悠有多紧张他的王妃了。”

  我脸红,恨不得把头埋进毛毯里。

  诺力哈哈大笑了两声,“我那兄弟常年都是淡淡冰冰的样子,没趣得很。看到他前夜的模样,真是大快人心啊。我父汗还因此牛饮了一大坛子的酒,直说痛快!”

  我望着帐顶,慨叹李悠到底有多不得人心啊。心里又是酸又是甜。

  突然,帘子那儿响起了一句冷冷冰冰的突厥话。

  我不用看,都知道是李悠。

  诺力跟他说话。刚开始还好,说着说着,两个人好像吵了起来。不过一个淡定从容,一个急红了脖子。那云也加了进去,不过看样子是在劝架。

  吵完,诺力揽了揽李悠的肩,就出去了。

  那云回头对我笑了一下,也出去了。

  我盯着他看。某个人的脸开始一点点地红,从脖子到耳根,最后悄悄地爬上脸颊,就像个qíng窦初开的少年郎。但还是故作淡定地把碗端了过来,“喝药。”

  “对病人要温柔一点!”我抱怨。

  他把我抱起来,拥在怀里,然后说,“小心烫。”

  我闻着他身上惯有的味道里,掺杂着药香,试探地问,“这药是你亲自煎的吗?”

  “不是。”

  嘴硬?

  “你说下回我是跑到guī兹好呢,还是跑到……”

  “是!”咬牙切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