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受封疆_作者:殿前欢(76)

2017-04-13 殿前欢 虐恋

  流云脸色灰白,不知当哭还是当笑,低声提醒着:“那是挂剑,挂着看的,华大侠,还没开刃。”

  华贵“啊”了声,人团团转,亮着嗓,“我就不信找不着个开刃的!”

  黑衣刺客当下明白,华大侠已经不是危险,五人默契地再上,冲进小屋。

  流云一把扯回华贵,一手撩起桌上还烫手的药碗,向着跑在第一个刺客脸上,就是一狠泼,烫汁灌溉。

  黑色的汤药一被泼出,流云就将空碗猛砸向墙。

  碗粉碎,白瓷开散。

  流云出手抓接住碎片,当做暗器齐发出去。

  白色碎瓷,划破流云的手,带血珠she出,快且准。只是流云没了武功,气难化力,she程不远,最多伤人双目。

  趁刺客躲避的空隙,流云拉着华贵,抢出庭院,两人直奔马厩。

  人向前奔,流云耳竖起细听后面的动静。

  废了两个,还有三个!得找个偷袭点,全然脱身太难……三人去看戏,观众熙熙攘攘,冠盖云集。

  找到位置,刚坐稳当,流年就拿棉布塞耳朵。

  华容动扇好奇眨眼,打量会流年,拉韩朗广袖,悄悄晃手想探问八卦。

  韩朗泰然无睹。

  “你不用问主子,我来说明。我娘生前就是戏班洗衣娘,我几乎是听戏长大的,反正听到这声,就受不住,头疼。”流年抢白,以前这都是流云的活,他就从不陪听戏。

  韩朗开始gān咳,华容打扇点头,饶有兴趣地想听全故事。

  可惜此时,戏锣一响,台上帘子一掀。

  跑龙套亮相,全台穿梭。

  流年眉头锁得贼紧。

  韩朗也不为难,笑着吩咐他,“流年,实在架不行,外面候着去。”

  流年不肯,盯华容猛看。

  韩朗搭上华容的肩头,贱贱地一笑,表示没事。

  华容也非常配合地歪头靠近,还替韩朗扇风。

  天衣无fèng的一对yín人。

  流年绝对不敢回顶撞,面带僵硬,乖乖离席。

  走出了戏院,他心qíng果然大好。

  只是天气不佳,风雨yù来,天闷热。

  乌云无声移动,yīn影下,有黑影在慢慢bī近。

  流年两只耳dòng,还塞着布团,正抬头望天,心无旁骛……折子戏过后,开演今夜大戏——游园惊梦,才子佳人的文戏。

  韩朗早没了兴头,杵着头对华容chuī气。

  台上戏帘一挑,有人拓然登场,身边的华容眉毛一抖,邻桌马上有人窃语,“不是文戏吗?怎么有人扛枪上来了?”

  韩朗闻言,斜眼望回台上,大煞风景的人物出现了——林落音。

  戏锣琴乐也被迫齐齐停下,所有人不明状况地,安静地瞪着那登台外人。

  落音一身戎装,站姿挑衅,与韩朗四目相会,“我来拿人,闲杂人,闪!”

  台下众人迟疑,呆坐不动。台上,枪尖锋点寒光眩眼。

  华容继续打扇,动作略微大些。

  韩朗眉头一揪,若有所思。

  僵持间,看座最后突然有人冷哼,“青葱总受已经有主,将军居然还想来松土。”

  话为完,一团黑物,已经被抛出,空中弧线一条,轰然落到了台上。

  刹那,血水爆开!

  不是物,是人!血未流gān的死人!

  人们骤然领悟,这里已经不是等热闹看的地方,哗地一声,激流涌退,奔走逃难!

  有人忙,有人不忙。

  不忙的人好数,就四个。

  韩朗,华容,林落音与扔尸上台的流年。

  流年持沾血的剑,边走向林落音,边抬臂抹额角,渐渐gān涸的血渍,得意地喃喃,“我不会那么差劲,被同一伙偷袭两次。”雪耻居然那么轻而易举。

  “我只拿韩朗一个,与他人无关,别多事!”林落音凛然道,有意无意地扫了台下的华容。

  流年不理,一跃上台,“话说,我平生最讨厌——拿枪的!”

  “的”字落地,流年已经撩剑猛袭,锋快如流星!

  林落音横枪挑开,避闪得游刃有余。

  不远处,韩朗冷然揉着太阳xué,单从作战经验比较,流年太嫩了,更何况对方是林将军,必输无疑。

  想到这层,他霍地勾起笑容,手肘推张嘴改看武戏的华总受,“东窗事发,我是欺君之罪。你现在开溜,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