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经实在是拿这个霸王没办法,只好尽心的应付了几句,周鑫这才满意。眼看宁纤碧已经找到了宁德荣,他便拉住了蒋经道:“嘿嘿!真看不出来啊,你这妹妹胆子倒大,这死囚牢寻常男人进来,也要吓得两股打颤,她竟看不出丝毫惊惶。不错,真不是寻常女子,只是将来嫁人怕是难了,谁愿意娶这样一个刚qiáng的女人?哪个男人不爱温柔似水的?你说你平日里也是柔和xing子,怎么就不教教她?”
蒋经让他说的哭笑不得,心想谁说嫁人难了?你赞不绝口的那位表弟,沈家三公子对我这妹妹不是很有意思吗?还因为误会我们两个,就送了我一桩好姻缘,可见对我妹妹是势在必得的,我这妹妹将来不嫁人也就罢了。若是要嫁人,必然嫁给一个大英雄。
只是沈千山和宁纤碧的事qíng还没做准。所以他也不能胡乱嚼口舌。只好道:“既然六妹妹要和三爷爷说话,四公子,咱们不如在这里等等吧。”因为是在外面,周鑫一般要隐瞒身份,所以只让蒋经叫他四公子。
且说宁纤碧这里见了宁德荣,祖孙两个虽没有抱头痛哭,却也是泪眼汪汪。宁德荣便惨笑道:“老头儿落在了这个地方,算是没有出头之日了,没想到死前还能见芍药一面,这也就是上天照应……”
宁纤碧不等他说完,便急急道:“三爷爷,事qíng没到这个地步,沈大学士等人也在保着你呢,表哥认识四皇子,在宫里也不是说不上话的,何况现在太后未醒,太后若是醒了,三爷爷就有转机了。”
宁德荣沉默了一回,忽然摇头道:“芍药啊,三爷爷这一回断无幸理,太后她……只怕是活不过来了。”
这一句话就如同是晴天霹雳,轰的宁纤碧半天说不出话,好半晌才惊慌的一把握住了宁德荣的手,颤声道:“三爷爷怎么……怎么这样说?太后的qíng况已经稳定,且逐渐好转……”
宁德荣摇头道:“不过是暂时的,少则三天,多则八九天,太后的大限怕就是要到了。”
“就……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宁纤碧知道宁德荣这样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一颗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宁德荣叹了一口气,苦笑着小声道:“我也不知太后究竟是中了什么邪xing,她这一次其实不是病,而是毒,是一种罕见的毒蛛,只是当日太后只是中毒初期,我想到上次因为飞进了一个甲虫,皇上就险些将太后宫中所有奴才处死,唉!也是你三爷爷妇人之仁,只想着这毒虽然罕见,恰巧我能解,所以便隐瞒下来,原本想等解了太后的毒,将这事跟太后禀报一下,让太后小心查访就是了,也正好避免打糙惊蛇。谁知,还没等我说,太后便忽然吐血昏迷……”
宁纤碧只觉着身上冰凉一片,宁德荣的话很明显了,如果说上一次飞进甲虫是凑巧,这一次罕见的毒蛛就一定是有人要害太后的xing命。本来么,既然是罕见的毒蜘蛛,又怎么能随便进了太后宫,若不是人为放进去的,断不可能。
她不由得想起上一次从太后耳中取出甲虫的事qíng,那时自己还奇怪,这虫子怎么会还未入脑就死掉?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太后身边人动的手脚,那甲虫被捉住挣扎了一番,已是后继无力,因此才会死在太后耳中,不然的话,太后那一次就绝无幸理。
只现在不是去推论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太后的病qíng还有没有转机。
宁纤碧qíng急之下,便摘了斗笠,从栅栏中伸出手拉住了宁德荣的手,正色道:“三爷爷素日教我,行医之道,初始容易,越来越难,若到高峰,更是难于上青天,若无一点迎难而上的执着jīng神,就趁早不要选择这条路。难道事qíng至此,三爷爷自己就放弃了吗?这就是您的执着?即便不为了你自己,你就不想想太后?那样慈爱的老人家,若是被人所害,怎叫人甘心?这世间难道没有公理了吗?”
宁德荣茫然的眨了一会儿眼睛,喃喃道:“可是我现在已经关在这里,又能如何?皇上是再不可能信我了……”
宁纤碧一听这话,眼睛立时亮起来,握紧了宁德荣的手沉声道:“还有办法是不是?三爷爷,一定还有办法是不是?只是你如今不可能再入皇宫,可是你还有我啊,三爷爷,我是继承了你的衣钵,我也有你的本事啊,若有办法,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