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脸色发白,胸脯起伏,看着两名侍卫离开,冰冷的目光扫向一旁的婆子:“你们是死人么?怎不会吱声?”
婆子们吓得一抖,赶紧垂下头:“奴婢们只看到王爷jiāo待前头侍卫一句,说夫人累了,好生护送回府……”
发生什么事了?王爷教人送周夫人回府歇着,难道不对吗?
周夫人闭上眼睛,都是一群蠢货啊
钱婉丽咬着嘴唇,满心失望不安,心底隐隐压着一丝火气。
端王府内,赵瑜陪荥阳公主四处走走看看,荥阳公主略显失望:“还是老样子啊,和我上次来差不多,没什么改变”
赵瑜微笑:“姐姐想要什么改变?亭台楼阁,曲桥鱼池,花花糙糙,该有的都有”
荥阳朝后头看了一下:“真的没让冰雁跟过来?那钱尚书家的小姐,皇祖母看上了,你却不喜欢”
“只要是皇祖母喜欢的,都可以召去陪侍在旁,让老人家高兴些,也减轻我们不能时常在跟前尽孝心的遗憾”
荥阳笑着摇头:“也是难为冰雁……你这里无意,太后偏有那份心,只好再绝qíng些罢,免让她总有期盼”
赵瑜道:“我离京去北边时将她送进宫与太后做伴,已经说明。后来知道她在府里管事,因不在京中,也随她了。现回到京中直接住进新府,回旧府搬些物件时特意找她说过,她原本冰雪聪明,并非愚笨之人,如今弄得实在尴尬了。我知道其中有太后掺合,不好做得太过,也不为难她,只防备着就好。旧府内除了自小跟着我的婆子奴仆,其余人等都不能进新府”
“我记得母后给过你几个侍妾的。”
“留下服侍冰雁吧”
荥阳叹道:“我的四弟啊母后临终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也是为你这终身大事太子曾让我为你留意合适的女子,父皇托了太后,太后见你不待见冰雁,如今明显是不想让你成亲太快,所以父皇又让淑妃cha手,那淑妃是经由太后规劝父皇,她才能晋的妃位,岂有不听太后的?也不用急,京中刚及笄的名门贵女多着,咱们自个儿慢慢挑选前些日子你姐夫让人新买了十来个乐伎,听说个个都姿色不错,待姐姐回去看看,替你挑几个来,先放在身边侍候着……这是京城,不是你那北方军中,要这么冷清肃杀做什么?都是清一色男人,你、你也不小了,看着竟不觉无趣?学学敬王、庄王他们,吃喝玩乐,该你尽qíng享受了才十六岁的靖王都比你知机,母后孝期一满就采买了十几个美人进府……我这玉树临风、相貌俊美无人能及的端王弟弟,却独守满院清寂,在这豪华宏丽的王府里形单影只,教姐姐看着心酸”
赵瑜转头看着东边角露出的一点楼顶,笑着说道:“姐姐不必为我难受,父皇为我建的府邸很好,我在这里住得安然,并不觉孤寂至于亲事,听姐姐的,不急,随缘”
信义侯府,孙文斌看完威义侯的信,随手往案上一扔,皱起粗黑的眉长吐口气:这算什么啊?一个两个娶妻纳妾都找他,合着把他当成媒婆了?他是堂堂信义侯好不好,打起仗来那也是不要命响当当一条汉子不就是欠了威义侯人qíng,一念之差还想他多提携些给他荐了韦越云么?没料到韦家得了好处以为是天上掉馅饼,不哼不哈,更窝心的是越云那丫头居然明明白白说不肯偏偏自家小妹还挡在中间护着,上次打马球过后那一场大闹,着实吓人,平日花朵儿般娇弱的小妹,生了气也只是哭哭啼啼几下,没想到那晚一言不合,她竟使了吃奶的力气,一番打砸,把夫妻俩的好东西损了不少去,蠢女人脱口说了两句重话,小妹不由分说哭得天崩地裂,一翻白眼晕倒在地,吓得他浑身冒冷汗——小祖宗啊先天种下的病治了十几年,这才刚治好些,再激出来可怎么得了妹妹弱是弱了些,与自己这个大哥相隔这么大岁数,他从小像疼女儿一样疼着长大,却又因是一母同胞,手足间的那种相亲,感觉与儿女不同,唯愿她好好活着,千万别生出什么意外来不可避免地惊动了老娘,最后的结果是做哥哥的被鞭打,蠢女人禁足三个月,男人和儿女,一个都不能见若还不服,可以到偏院住去当然母亲还是偏袒儿子的,为着家族前程着想,不阻止他把越云说给威义侯,但要瞒好小妹,小妹病倒之后,母亲亲自过问她的饮食起居,不允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