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敏在一旁道:“有都有我们听见了”
小乔目瞪口呆:可以想像这个府宅不久之后,到处走的都是丰氏女,和丰氏女生的孩子们禁不住抬眼认真去看老实坐在边上,喝着茶嗑着瓜籽儿,自得其乐细声jiāo谈的几个丰氏女,不能不说,四五个女孩儿都生得不错,眉眼清丽,粉面桃腮,穿着打扮上既不过份华丽又绝不会让人低看,非常标准的大家族女子装束,刚才那个提出为她煮酸梅汤的丰花蕊,是几人中生得最标致的,为人也机敏,小乔目光一投过去,她便能感应到,抬起头来,接触到王妃目光,立即含着笑,温顺地垂下眼眸。
是个举止有度教养不错容貌出色的姑娘,难道huáng老太太要把她给huáng文义?
怎么回事?老太太刚回来那几天根本不想这茬的,huáng文义病得快死了,娶什么亲?huáng文正已订亲她早就知道,回家来也默认了,并没有话说,这会子忽然又想给huáng文正荐妾室,连十四岁的文清也有份……小乔郁闷了:老人家的心也飘忽如云,捉摸不透,世界不乱才怪相距二三十步,隔着一个穿堂的二堂上此时正热闹着,端王和huáng文正扶了不胜酒力的外公韦汉柏回到内院,因二堂多是女眷,本待去往偏厅坐坐,早有传报进来,老太太即命人出去,迎了他们进二堂上坐,说都是自家娘舅和亲近的亲戚,并非外人,不妨事,正好想与老亲翁闲话几句。
韦汉柏便只好由着端王和huáng文正扶着进去,立即有位身着粉绿小襦袄配水红长裙的妙龄女子布了茶道,一盏一盏亲自端送到韦汉柏手上,茶汁温热合适,几盏下肚,解去不少酒气。
huáng老太太请端王上坐,端王行了礼,谦和地辞谢,只和huáng文正坐到她近前的绣杌上,面对众亲戚羡慕赞叹的神qíng,huáng老太太满意地笑了。
便有人上来给端王行礼,端王笑道:“今日只是新姑爷回门省亲,不论这些虚礼,亲戚们安心坐着,好好说话罢”
堂上坐着的三姑六婆亲属们愈加欢喜,纷纷赞道:多好的女婿啊龙子凤孙,皇亲贵胄,却能以平常姿态与亲戚们相见,实在是太难得了布茶的妙龄女子用只红木托盘将茶杯送到端王和huáng文正面前,娇声道:“王爷请用茶、二表侄请用茶”
端王倒没有什么,伸手接了茶,huáng文正却是一顿,不接茶,反而去细看那女子:怎么回事?这雪肤花貌娇美玲珑的女孩儿,瞧着也不过才十七八岁模样,喊他表侄?
huáng老太太笑着对孙儿道:“你不认识她她是你三舅公的小女儿,别看她年纪小,今年刚十九岁,比你辈份大,你就得喊一声表姑你玉容表姑可是个纯孝女子,为她母亲守孝三年,才误了婚期……”
huáng文正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日子一听到别人论及婚事就特别敏感,老太太话刚说完,他赶紧就站起身来,对着丰玉容一揖到地,说道:“侄儿有礼表姑给侄儿端茶,不合礼数,侄儿多谢了不敢劳动表姑——来人”
边上即走出个丫头,福身道:“请二爷吩咐”
huáng文正道:“前堂许多喝酒的人,侯夫人没让你们备下醒酒汤么?”
丫头低头道:“醒酒汤时时都有的,奴婢这就去拿……”
“夫人呢?”
“回二爷话:因着王妃多喝了几盏酒,有些犯晕,在后堂歇着,夫人与舅太太陪着王妃呢”
“哦,那行了,去吧”
huáng老太太不满地看着孙儿:“你表姑的茶道是最好的,她今日特意调制醒酒的茶汁,比那汤好多了”
旁边一位姑婆立即附和:“是真的,我今儿也喝多几盏,刚刚喝着玉容姑娘的茶,如今全清醒了”
“可不是?侄儿来试试,表嫂给你拿。”
一位表嫂端了杯茶来,huáng文正无奈,只得喝下,又道了声谢。
邀了韦汉柏进来坐,huáng老太太却不与他说一句话,训完孙子便满面笑容地向端王问长问短,让玉容多给端王上几盏清茶。
端王却站起来,笑着对huáng老太太微微揖了一揖,说道:“老太太与各位请慢坐,我得去看看端王妃”
huáng老太太忙道:“王爷且坐着,让丫头们过去请她出来就是了今日回娘家,堂上尽是长辈亲戚,她原该在此招呼照顾,却是太过娇弱了chūn儿快去,请王妃出来服侍王爷,哪有王爷反去看她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