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喜欢长胡子的。”
“没说不喜欢啊,留着试试,不喜欢再剃了”
“……”
晚上赵瑜在书房里看公文,小乔端了碟切好的水果进来喂他吃完,便老实往一边去了。
说好会陪他,但不影响他做事,她总能找到事qíng给自己做。赵瑜好一会抬起头来,见她端坐在另一张案桌后边,手执毫笔在写着什么,雪樱色jiāo领绣花小袄衬着粉红的脸庞,乌黑云髻上坠下一缕珠翠,灯光下摇曳闪烁。美人如玉,此时却收敛起妩媚娇妍,如此端庄认真,到底在写些什么?赵瑜心里痒痒的,很想偷偷走去看,翻一翻自己面前一大摞公文,不禁苦笑了一下,还是算了吧,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两个人要是挨在一起,书房里就会乱成一团,再做不成公务了。
入睡前赵瑜没忘记问小乔一句:“刚才在书房写什么呢?”
小乔被他折腾得早没了力气,缩在他怀里只想睡去:“写信……”
“写给谁?”
“哥哥”
“给我的?”
他心里一甜,读她的信是种乐趣,好多天没有了。
谁知小乔说:“不是给汪浩哲,给huáng文正”
赵瑜不高兴了:“今天才见他,有什么话不当面说,要写信?在哪?先让我看看”
“不过几条街,让人送去了”
“你有必要这么急的么?”
“写好了,不寄留着做什么?早晚都要发出去,不如趁早”
赵瑜含住她的粉唇狠狠吸吮了一下:“你倒是办事神速,不愧是我的王妃”
huáng文正当晚得着卓昭jiāo到他手上的那封信,读过之后,也觉妹妹说得在理,丰氏这么积极给huáng文义送妻妾,是什么意思?那几个丰氏女huáng文正和文娇、甚至文丽文敏都不喜欢,huáng文义会喜欢吗?若帮着他做下这件事,无疑是为他添乱,也误了那两个无知女孩,难保大哥回来不怪罪。
长辈们不理会子孙意愿,qiáng行要做这样的事,做子孙的总不能不分好坏样样事都顺从,束手就擒,他们可以qiáng迫,小的们也可以拖延、躲避,只要不着痕迹就是了。
huáng文正睡前也和刘氏商量了一下,第二天出去衙司办事便不再回府,使人回来禀报侯爷:二爷得着个差事,出城了去了比较远的地方,三五天内估计回不来。
京城兵马司的人,确有经常往外跑的,但那不是他的职责,他得着个闲适的职务。却也正好借这几天在外边轻松一下,看看自家几处店铺生意,到晚上则去林宅住着就可以了,huáng继盛又在假期内,不常出门,不会发现他行踪。
huáng继盛信以为真,也就不着急往城外去找娘舅了,huáng老太太无可奈何,连声埋怨:“这都做的什么差事啊,偏在这时候派往外头去了”
huáng继盛只得耐心解释:“母亲,您可不要乱说话,莫让人捡了咱们家的不是去论讲——多少人想要这个差事,走了门路都拿不到,是王爷替正儿谋的”
第二百O三章绸缪
边关八百里战报:威义侯失利,将士被瘟疫所累,战场上伤亡亦惨重,恳请朝廷再增援兵。
直至此时,南方有瘟疫一事才散布开来,满朝武将,原先曾经请缨领兵的都缄口无言,明知是死局,被点名那是无可奈何。
信义侯站在队列里,也不作声,为将者不惧带兵迎敌开战,但对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瘟疫却十分畏惧,有时不惜背负逃兵之名,先避开那阵邪气才说。
看着自己手下三军将士不战而倒,对主将来说,堪比剜心。
但是谁都明白,南方这场仗还是要打下去的,朝廷不可能让南夷人看笑话,瘟疫只是时疫,不论有多厉害,发散完了就过去了,只是不知道谁的运气比较好,刚好撞上了就得先死,后去的,可能会死,也可能不会,说不定时疫刚好消逝了呢?
都是未知数,不过目前、眼下,准备征集前往南方战场的第二批援军,铁定是逃不掉的了,时疫未散去,军队还得打疫区过。
端王赵瑜看着一gān武将各个脸上的表qíng,心里暗暗冷笑:这么好的立功机会,难道会没人要吗?
那就只好点将了,被点中的家伙,运气实在是不错下朝回到府里,信义侯浑身已被汗水浸湿,闷热加上心理上的压力,令得他额头仍是汗滴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