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礼节xing地拿起茶盏,略略抿了抿,便起身告辞了。
回到王府对小乔说:“怪不得你不喜丰氏女,果真和老太太一个样,不讨人喜欢!再留在侯府只怕又生出什么事来,不如你跟岳父母说一声,送她回家去!”
小乔却正为传信的事着急,没心机理会他,催着他道:“孙兰贞的信到了,一封给我,一封给大哥,我把父亲和她的信还有我写给大哥的一起装封好,你现在就赶紧安排只鹰捎去吧!”
赵瑜笑道:“又不是什么急事,非得现在就传出去?有一只鸷刚从南方回到,让它歇一晚,明早由它去江南传信——鸷比鹰快上一倍,要不要它?”
“要!可它怎么识得去江南的路啊?”
“传信的鹰隼都经过很长时间的严训,自然有方法给它下指令,放心吧,它会极快地、准确无误地找到方远志!就怕方远志启程回来了,那样又得转回去一趟!”
孙府内院,孙兰贞将回信写好jiāo给王府侍卫带走,一颗心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上涨热未消,她不知道,写给huáng文义的那封信会否被小乔拆开来看,也不知道huáng文义会给她什么样的回复,且不管它了,她做了自己想做的、该做的事,剩下的,听从命运安排吧!
她自己曾亲口对huáng文义说过,今生若是病不能好,便不会出嫁,好好陪着家人,活到几时算几时。
可刚才她在信上写道:与君同病同命,如蒙不弃,请君怜我为家人故,认下你我之间的约定!
这样,岂不成了出尔反尔,迫他娶自己?
万一他拒绝了自己可怎么办?还活不活了?
孙兰贞双手捂住脸,为自己的大胆又羞又怕!
文娇给她的信上有醒目的几句问话:你与我大哥有约定?你那日亲眼看到我大哥了?你喜欢他吗?请说实话!
她当然会说实话,只有一句:是的!
huáng文正得知此事,提前回了家,huáng老太太即催促儿子办喜事,huáng继盛耐心跟母亲解释,他到底分得出轻重:长子惹上的可不是一般人家姑娘,那是信义侯府的小姐!信义侯还亲自提出来了,成与不成,总得有个jiāo待,况且王爷cha手,动用军中传信的鹰隼前往江南问长子意见,无论如何,得缓下这几天。
huáng老太太大为恼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得他们这些小辈推三阻四?我们huáng家的事qíng,难道还不能自个儿做主了?你这做父亲的如今是半点威信也没有!”
她心里料定又是文娇从中作梗,一时气恨jiāo加,把林氏叫来,又大骂了一通。
孙媳刘氏待要劝解,被斥责,吓得垂首跪下,不敢再作声,直等到huáng文正过来问安,看到林氏站在一旁垂泪,媳妇儿跪在地上,忙跟着跪下,老太太也没放过他,指着骂了几句不孝子孙,这才挥袖让他们夫妻起去。
这般乱了四天,huáng文义的回信到了,huáng继盛见到儿子亲笔书写的信,高兴不已:虽然笔锋无力,但能写字,便是可以坐起来了,说明大有希望啊!
第二百O六章 落定
huáng文义在信中一一问候过家里老少亲人,说自己用了老大夫的药,已经好些了,请亲人们务必保重身体,不用牵挂他。
然后也未多作解释,只告诉父亲:与孙兰贞小姐确实有个约定,若非要为他娶亲,只能有一妻,请迎娶孙兰贞!
远在江南的huáng文义,做出这个决定之时也是考虑了很多,又极其认真地请问过冯老,在得到冯老肯定的答复后,才下了决心,咬牙忍着病痛,在弟弟huáng文清和长随架扶下,用尽全力给父亲写了那封家书。
妹妹文娇的信说得清楚明白:不管他愿不愿意,父亲在祖母的压迫下,总要为他娶亲,他是长房,将有一妻一妾,全是丰氏女!
huáng文义冒汗,见都未见过的人,娶来做妻妾?他坚决不要!
从小到大,看着父亲在妻妾间周旋,岂不知父亲真正喜欢谁不喜欢谁?心里为母亲难过,却也不能责怪林姨娘,不是女人们的错,是父亲不应该,只有一颗心,便只能与一人心心相印,为何有了妻还要妾?那不是明摆着辜负伤害了另一个吗?
他不管别人怎么想,暗地里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看好了再娶,做了妻子,便要真心待她!
他病弱清瘦,自知体质不如人,从没想过要娶妻,一是绝不肯拖累于人,二是认为不可能有女子真正喜欢他这样的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