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太太便又问孟月,孟月茫然摇头,称纸包并非她的东西。
孟瑶cha话道:“不如先请人来瞧瞧,看这纸包里包的是什么。”
虽然正是三伏天,孟月看着孟瑶波澜不惊的脸,突然心有寒意闪过,她似乎捉摸到了什么,又有些不敢置信,呆呆地看都会贺老太太将那纸包递与孟瑶,又由孟瑶递给知梅送了出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纸包又被送了回来,知梅急急走到贺老太太和孟瑶面前,带着些惊慌口吻道:“老太太,少夫人,这纸包里包的,竟是下三滥的江湖药粉,蒙汉药。”
“什么?蒙汉药?”贺老太太和孟瑶同时惊叫出声,满屋子的下人亦是惊呆了。
来旺媳妇最先反应过来,大声道:“老太太,少夫人,我们厨房的人,连什么是蒙汉药都不晓得,这纸包定是孟七小姐的东西。”
孟月心中的那一点点揣测变成了事实,登时寒意袭身,哆嗦着抬头直盯孟瑶,一字一句道:“这不是我的东西。”
她这一哆嗦,在旁人看来,就是做贼心虚,送纸包来的媳妇子叫道:“老太太,少夫人,厨房门口的那几筐菜,只有孟七小姐动过,全厨房的人都能作证。”
孟瑶丝毫不惧孟月直视过来的目光,反盯着她问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贺老太太看着小几上搁的蒙汗药,一阵后怕,心道,她这是想把全府人都药到昏迷不醒,再趁机搜寻孟家箱笼的下落呀,此人真是心肠毒辣,幸亏没依着贺济义纳她为妾,这回也多亏厨房的媳妇子们机灵,事先把药翻了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孟月的回答却推翻了她的想法:“大姐,若我是想下药,该直接撒在饭菜里罢?丢个纸包到菜筐,除了能给自己留把柄,还有什么用处?”
孟瑶没有被问住,不慌不忙道:“这药,你是想留着后天宴请时用的罢?今日闯到厨房控消息,却不慎遗落到了菜筐,也真是天意。”
孟月一时想不出辩驳的话,愣在原地。贺老太太则恍然大悟,双手合十念叨道:“真真是huáng天保佑,让你提前丢了药包,又让我们发现,不然贺府一家老小,全要落在你手里。”
孟月看向协助瑶的目光,忽地变得怨毒,咬牙挤出一句:“大姐,你好巧的心思。”
孟瑶一笑,竟不置可否。知梅从旁道:“这是老太太和少夫人治下有方,不然真让你钻了空子。”
孟瑶把小几轻轻一拍,道:“人证物证俱全,多讲无疑,去请大少爷过来,我们一同到大伯那里去,把事qíng讲个明白。”
贺济礼早就到了,一直在外偷听,此刻见孟瑶提他,便走进来道:“还去大伯那里作甚,多此一举,直接去见官。”
贺老太太连声附和:“对,对,这事儿昨讨个说法。”
不论是见孟兆均,还是直接上公堂,对于孟月来说,都是可怕至极,她这会儿已没有心思去猜想孟瑶是怎么设计她的,心里除了怕,还是怕,脸色惨白到毫无血色。
孟瑶见她被吓着,又添一把火:“使人去请状师写状纸,把人押到官衙去。”
屋中跪了一地的媳妇子,人是现成的,一听见吩咐,马上跳将起来,两个拽起侍琴,两个架住孟月,直往外拖。
孟月面如土色,不管不顾地尖声大叫:“不是我,纸包不是我的,孟瑶,你陷害我!”
孟瑶镇定自若地问道:“陷害你我有什么好处?”
贺老太太跳下罗汉chuáng,指着孟月的鼻子骂道:“我们家供你吃供你喝,你不知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还想投毒,简直是忘恩负义。”
孟月qíng急这下,脑筋格外灵活,还嘴道:“孟瑶,你说你陷害我没好处,那你倒说说,我投毒又能有什么好处?”
此时屋中下人众多,她是断定了贺家人不敢把孟家箱笼的事明讲出来,所以才有恃无恐,反问了这一句,但孟瑶却面露不忍之色,问道:“这理由却有些不好听,关乎七妹的名节,你当直要听?”
孟月啐了一口过去,骂道:“听你胡诌。”
孟瑶叹了口气,道:“自家姐妹,何必闹到如此地步。你投毒为何不投别的,只投能让人全身麻痹昏睡的蒙汗药,还不是想趁我们人事不省之进,行跟那王姨娘差不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