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看去一眼,没有作声,直到孟兆均引着济礼等人进来,才开口道:“大老爷好家教,小妾居然能坐的。”
孟兆均才进门,就被温夫人揪住这样的小错失了颜面,不禁把火气全撒到了钟姨娘身上,怒道:“主子们议事,你掺和个什么,还不赶紧回去。”
这一声主子,直接把钟姨娘归入了奴婢一类,让她红了眼眶,垂头快步走了出去。
温夫人不依不饶,望着她的背景继续道:“这样的生母,怪不得能养出投毒的女儿来。”
孟兆均彻底怒了,吼道:“事qíng还没定论,怎能一口咬定就是月娘投的毒?”
相比他的愤怒,温夫人笑得云淡风轻:“谁叫她没规没矩,擅闯贺家后罩房的,就算那药包不是她的,也该她倒霉。”
伶牙俐齿的温夫人,几句堵得孟兆均彻底没话讲,贺济礼趁机补上一句:“这事儿让我们家老太太寝食难安,若因此累得她老人家病倒,可是大gān系,小婿再不敢留七堂妹在家住,就此把她送回罢。”
他恨不得bī着孟兆均把孟月打几板子才她,但碍着身份是晚辈,不能开口,只得以目示温夫人。
温夫人会意,暗暗笑了,这个女婿,倒是滑头得很。她看了看孟兆均yīn睛不定的脸,道:“药是一回事,擅闯贺家后罩房,是另一回事,孟月这回丢了咱们家的脸,大哥准备就这样算了?”
孟兆均自牙fèng里挤出话来,道:“你待要如何?”
温夫人道:“大哥才是她父亲,我哪能越俎代庖。”
孟兆均继续从牙fèng里挤字:“别忘了你改嫁,还须得我……”
事关温夫人自己,她不好再讲什么,贺济礼却马上接上:“妾的名分,贺家一定给。”
谁在乎那个名分,孟兆均黑脸,他要的只是那几只箱笼,只要得手,管孟月是丫头是通房还是妾。
他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暗忖,既然温夫人和贺济礼咄咄bī人,他也用不着客气,道:“月娘和她的丫头,我自会惩罚,但罚完了,她还得住到贺家去。”
贺济礼暗骂一声不要脸,驳道:“我家可经不起再投一次毒。”
孟兆均攥紧拳头道:“此事还无定论。”
贺济礼马上接口:“那就等有定论时再说。”
孟兆均被温夫人和贺济礼前后夹击,怎么走都没有路,十分无奈之下,只得同意孟月回家,又在温夫人的bī迫下,敲了侍琴四十大板,二十板是她自己的,另二十板是替主受过
第七十四章 贺济义的心思(上)
贺济礼看着侍琴打过板子,朝孟兆均一拱手,再别过温夫人,带着三步一回头的贺济义,回家去了。贺济义无jīng打采,一进家门,就遁去了归田居。贺济礼回到房中,孟瑶正在西厅端坐,询问孟月擅闯后罩房时的qíng景。他走到去她左手边坐下,奇道:“真相大白,还有甚么问头?”孟瑶摆了摆手,示意他听来旺媳妇禀报。来旺媳妇道:“孟七小姐到后罩房,透着一股子古怪,照说她到厨房投过毒,就可以走了,但她却一头扎进柴房,也不知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别有目的。”贺济礼心头一跳,想到了甚么,不待孟月开口,先问道:“当时柴房有谁?”来旺媳妇答道:“李小凤回来后,一直住在那里。”
孟瑶问首:“可听见孟七小姐与李小凤攀谈了?”
来旺媳妇点头道:“隐约听见里头有人声,但听不真切。”
孟瑶点了点头,让她下去了,贺济礼撑着头想了想,道:“必是去打听箱笼的位置了。”
“她知道什么,你堂妹问错人了。”贺济礼把今日孟府发生的事qíng,讲了一遍,又瞅了瞅孟瑶的肚子,道:“你今日起得太早,再去睡会子罢。”
孟瑶正犯困,也不推辞,起身朝卧房走,道:“李小凤至少知道西跨院是仓库,没准孟月已朝那上头想了。”
贺济礼跟在她身后不以为意道:“家里谁不晓得那里是仓库,她若把西跨院报与她父亲,我就再请一回官衙的公差。”
孟瑶打着呵欠,解衣上chuáng,道:“也是,再说孟月已回家,理他们怎么盘算,只等我娘的花轿出门了。”
贺济礼也几下脱了外袍,爬上chuáng去,道:“孟月是小事,反正不是我们家的人,倒是济义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这可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