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意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在外人跟前的她清冷疏离,可只有在晏知面前,她xing格里的野xing不羁才会原原本本释放出来,就如一只张着利爪野猫,恨不得把眼前之人挠个脸破皮烂,就算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
听见玉卿意说的那些话,晏知脸上闪过一抹黯然,他垂下眼帘暗叹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然后他覆掌过去搭在玉卿意肩头,想拉她过来:“撞疼没有?给我看看。”
玉卿意一把扇开他的手:“别碰我!滚远点!”
岂料晏知硬是用了大力,把玉卿意拖进自己怀中抱着,然后手掌覆在她的背脊,缓缓揉了起来,同时温柔问道:“刚才是不是撞着这里了?”
玉卿意被他抱着,鼻腔里充满了熟悉的气味,可她偏偏对这气味憎恨至极。她腾出手使劲拍打晏知:“放开我!我不要你假好心!放开……”
晏知铁臂紧箍,任凭玉卿意怎么打怎么骂就是不松手,只是一味帮她揉背,力道不轻不重。
“叫你放开我!谁稀罕你假惺惺!松手!……”
玉卿意的手打在晏知背上,咚咚闷响,想来也是有些疼的。可是晏知仿佛失去知觉一样,默不作声,任由玉卿意发脾气。
过了一会儿,他把下巴靠在玉卿意肩头,满腔诚挚地说道:“卿卿,对不起。”
还在恼怒的玉卿意闻言背脊一僵,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一会儿,她拧住晏知的胳膊狠狠掐了一把,咬牙切齿:“说对不起有什么用?!现在来说有什么用!”
“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听着晏知喃喃的道歉声,玉卿意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昨天被晏知那般对待她都没有哭过,可是今天一听到这句话,她便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
太迟了,这声道歉来得太迟,这声道歉挽不回过去,这声道歉不能抹杀掉以往的一切……
“晏知你这混蛋!混球!呜呜……混蛋……”
玉卿意突然嚎啕大哭,边骂边打,最后张口咬在晏知的肩头,发狠用力,在他肩上烙下深深的齿印。
“嗯!”
晏知吃痛却憋住不吭声,任凭玉卿意咬着,把她往怀里抱得更紧,大掌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她脑后乌发,发出一声又一声长长的叹息。
“吁——”
突然马夫勒缰停车,车厢颠簸一下,两人差点摔了出去。
晏知放开玉卿意,掀开车帘问道:“怎么回事?”
马车夫拿鞭子指着路边:“公子,他们的车坏了。”
晏知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沈灏站在路边,先前他坐的那辆马车也停在一旁,马夫蹲在地上倒弄车轮轱辘。
沈灏一直左顾右盼,显得有些焦急。这会儿看见晏知,顿时眼前一亮,快步走过来拱手一礼。
“晏公子,在下有急事要回东城,可不巧马车在半路坏了。不知您能否行个方便,捎带在下一程?”
作者有话要说:比比谁更腹黑?\(^o^)/~
7、第七章 买药
车坏了?
真是好巧。
晏知弯起眸子一笑,如清风和煦,说道:“沈公子运气不错,这么巧就遇上我们了。上车吧。”他刻意把“巧”字说得重了些。
“多谢!”沈灏抱拳道谢,面色如常,随即便上了马车。
玉卿意刚才在车里听到外面的对话,已经赶紧抹了泪,又理了理头发,如今除了眼眶略微有些泛红而外,看不出其他异常。
沈灏进来以后,一眼看见玉卿意坐在那里,表qíng忽然变得很惊喜:“玉小姐,您怎么也在这里?!”
玉卿意点头招呼:“沈公子。”
晏知坐过来,不动声色地横隔在两人中间,朝着玉卿意笑道:“卿卿,你说是不是很巧?我们到哪里都能碰到沈公子呢。”
沈颢略微尴尬地挠了挠头:“呵呵,可能是我们有缘吧。”
玉卿意没有理睬他们任何人,只是默默把目光放到了车外。
乡野阡陌纵横,炊烟袅袅。这里是东西城之间的郊野,零零散散住了几户农家,土墙矮屋,几枝早chūn桃花伸出院墙,展露小粉花苞。
鼻腔里嗅到清新的青糙味,伴着一些泥土的腥臭,记忆的阀门一下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