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上,没有落红。
转头,二人失措的看着坐在椅上喝茶的云七夜,眉头皱得愈发紧,yín娃dàng妇!
很快察觉到那两道灼人的视线,云七夜轻把杯沿,扭头与之对视。待看到她们紧紧捏在手里的白布时,她无谓的转回了头去继续饮茶。宁止,你如此刻薄为哪般?
chuáng前,见云七夜一脸风淡云轻,两名婢女再也掩不住面上的鄙夷,低头看着手里的白布,愤愤不平。
云家小姐,破鞋一个!
冷眼旁观,宁止转身挑弄着那盆兰花,不着痕迹的掩去唇角的诡笑。云七夜,这梁子才开始结呢。
“殿下。”僵持间,门外倏然响起一道浑厚的声音,一身黑衣的男子恭谨跪拜。“吏部的司徒大人派人来送礼。”
司徒井然?
没有回身,宁止只是自顾自玩弄着手里的花叶,语气颇为不屑:“理由。”
“言是赔罪,说前几日的早朝,不该帮着二殿下为难您。”
忍不住嗤笑,宁止微微挑起的凤眼角带着谑色,随手将一株烂掉的花叶连根掐断,风淡云轻道:“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司徒大人乐得送出自己的遗产,那就收下好了。下月初四灭他满门之时,加上这一条贿赂皇子的罪名。”
冷不防被茶水呛到,云七夜微微咳了几声,居然可以预言他人的生死,难怪人家说得罪过宁止的人,晚上都不敢睡觉。
扫眼,不经意看见门外的男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一身黑衣劲装,略有些黝黑的面,难掩一身的霸气。稳扎于地的脚步,轻微得几不可闻的呼吸。
高手。
天下第三的秦宜。
啧,如此难搞的秦宜竟会屈尊于宁止。那男人如此的手段和魄力,着实叫她自愧不如。
想着,她不由喟叹,想她家小凤儿辛苦了多少年才爬到天下第四,也不知何时才能打败秦宜,更进一位。
一炷香后,待秦宜一gān人退下,她起身和宁坐到餐桌上,正要拿筷之时,但闻宁止语气慵懒入骨,仿佛低声呢喃般道:“云七夜,可还记得我昨晚的话?”
抬头,云七夜望着面带谑色的男子,全然不似昨晚的病弱,心qíng似乎很好。“记得,您要和左相大人联手对付我爹。”
一笑,宁止兀自吃起了早饭,没有了下文。
看他不怀好意的笑,云七夜不禁有些寒意。揣测一个正常人的心思很容易。但要揣测一个疯子的,那真真儿痛苦得要命。先是昭告天下他的新婚妻子不洁,而后再联合政敌对付自己的岳丈。
宁止的牌,出的毫无章法可言。
优雅的喝了一口早茶,宁止斜眼看着呆呆傻傻的女子,妖妖娆娆一笑,“云七夜,若是让一株兰花开在我手上,你说能绽成何种模样?”
手上?微想片刻,云七夜老实道:“没有土壤和水,很快就会枯萎而死。”
挑眉,男子不吝赞赏,“有时候,你不傻。”
下人房里,聚集在一起的婢女们愤愤不平的议论着云七夜的不洁,沸沸扬扬中,很快弄得全府皆知,大有外传于天下的趋势。
“云家小姐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此话当真?”
“岂会骗你不成?方才我们姐妹几个去收白布,根本没有落红!”
“天!”
“这可如何是好?殿下本够可怜了,还娶了这么个女人!”
“真真是个不要脸的dàng妇!”
“贱人!”
……
吃罢早饭,宁止便被突来的口谕召进了宫里。闲来无事,云七夜索xing躺到后花园的糙地上晒太阳。仲chūn的阳光很是明媚,照得人暖融融的,即惬意又舒慡。只想这么一直躺下去,直到地老天荒。可惜,偏偏有人不如她的意。
一gān下人躲在不远处的树后,时不时冲着她指指点点,托耳朵好的福——
“无耻!”
面色不改,充耳不闻。
“贱人!”
贱人?非她也。
“狐媚子!”
宁止吗?
懒洋洋的转头,云七夜眯眼看着那一群下人,笑得温柔。忍字头上一把刀,真正的忍功是人家往你脸上泼粪,还能面带潇洒的笑容。何况这把刀不算大,她能忍。
只不过,任何的不对劲,绝对不是好事,而且这些不对劲是针对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