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赌了!
下一瞬,但见宁止竟反手将匕首刺进了马儿的身子,而后又迅速将身前的云七夜护在了怀里。吃痛的嘶鸣,马儿比方才的奔驰更为疯狂,那样的速度,宛若一瞬的闪电,很快将身后的两名杀手甩开了数十米。鞭长莫及,那阵利箭纷纷坠落在两人身后的数米之处,再也伤不到谁!
奔了许久,待到下一个转角,那两名黑衣人已然没了踪影。山回路转,宁止死力的勒住缰绳,将发狂的马儿勒得直直扬起前蹄,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在原地踢踏着尘土。
待它稍稍稳定些,马上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弦总算有了个松缓的余地。颠簸不堪,云七夜有些头晕目眩,唯有闭眼趴在马身上平复。下一瞬,她蓦地被宁止拦腰抱起,翻身下了马。
“前面的路比较狭窄,马受惊不小,只能弃马了。”不若方才的紧张,宁止淡淡的说着,可脸色却白的像张纸。
看得清楚,云七夜抿唇,蓦地明白了什么,上下打量着宁止,片刻便看到了他的后肩上的伤。颠簸之下,伤口被震裂的更大,不断有粘稠的血液渗出,直直将男子背后的白衣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心脏冷不防便是一阵抽搐,云七夜双目圆睁,怔怔的看着宁止,这样的隐忍,这男人到底想gān什么?
咫尺,宁止看着云七夜,淡定如她,也会有如此的时候……
静默了半晌,他抿了抿gān涩苍白的唇,冲她淡淡道,“我没事。”说完,他径直朝前走去,“跟着我。”
眉头微敛,云七夜无法,只得亦步亦趋的跟在宁止身后,加快脚步而行。然,对方似乎筹划许久,两人行走在狭窄的山道间,还没走没多远,前方又出现了数名黑衣人! —— “殿下,我等恭候您多时了。”
立时,进退不得。前有拦路,后有追兵,双重夹击之下,宁止不由重重呼了一口气,对方打定了注意要狙杀他。心下一沉,他蓦地伸手握住了云七夜的手,“云七夜,你相不相信我?”
闻言,云七夜转头看着宁止,但见男子眉宇间的坚执,以及眼眸里的傲。不由的,她出口,“我相信。”
只此三字,足矣!深吸一口气,宁止紧紧的握着云七夜的手,看着女子,一字一顿,“我生,你生。我死…你睡在我的棺材里。”
不语,云七夜一瞬不瞬的看着宁止,眼看今日如此qíng境,不由生出了一种生死与共之感,没由来的,此刻她相信他!
“两位的感qíng,倒是好。”为首,黑衣男人带着淡淡嘲讽。下一瞬,手里的长剑直指两人,“可惜,只能去下面了!”
不曾看那些杀手,宁止深深的看了云七夜一眼,不后退,亦不前进,反而拉着女子直直向一旁的山壁冲去。
“抓紧我的手!”紧紧握着云七夜的手,宁止向上提力。顷刻,一白,一红,两人直直跃上了数米之高的山壁,头也不回的向上奔跑。
“该死!”山下的黑衣人跺脚,不想两人竟会如此逃脱夹击,得意之色立时掩去。
“还不快追!”咬牙低咆,为首的黑衣男人率先跃出数丈,而后提力上了山壁,快速追向渐行渐远的二人。
山壁路窄,入眼尽是稀松的树木,脚下也没有成型的道路,而且长满了荆棘杂糙,时不时约扯着人的衣袍肌肤。紧紧的握着彼此的手,宁止在前,云七夜在后。挥剑将身前的荆棘糙藤斩开,宁止小心翼翼的引领着云七夜,将她握得更紧,那样的力道,仿佛只要稍稍松一下手,身后的她便会消失不见。
幸而两人都有武功依仗,奔走了许久也不会太累,只有几不可闻的喘息声。越往上走,山壁越崎岖,道路的坡度几近成直角,渐进行不动。不远处,分明听到了那些黑衣人的搜索声以及刀剑挥斩树木糙叶的声音。
扭头对视,云七夜手里的银线蠢蠢yù动。
“只有躲了。”有丝无奈,宁止迅速扫看周遭的地形,空旷的林子里,除了稀松的树木,只剩下杂乱的荆棘野糙,根本不足以遮掩二人。看着,宁止半晌后将视线定在了不远处的崖壁上,眼里滑过一丝狠绝。
拉着云七夜,他快速奔向崖壁,俯看而下。不算高的崖壁,离下面的地面大概数十米之距,就算是不小心摔下去,也不足以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