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行的动作一滞,徐皇后仍是笑,却是充满了不屑一顾的疯狂,“本宫的遗言还轮不到你来听!当然,你也没那机会!”
冷冷一笑,宁止微微挑起的凤眼角带着谑色,“那您以为,谁有机会听到您的遗言呢?”
一一谁?
良久不说话,徐皇后脸上的笑容渐进敛去,转而yīn鸷。爬在地上,她蓦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身子痉挛抽搐了几下,而后开始疯狂地抓扯自已的脸颊头发。那样尖利的指甲,不刻便将她的脸颊抓出了道道血痕,根根发丝扯落!
看着,宁止只是退后了两步,他不想沾上那些污浊的血气。
计久,徐皇后终是停下了动作,双眼浑油不堪。她低头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话中的怨毒,渍晰刻骨,“宁止,看见了没有?这都是你和你母妃害的,这都是你们害的本宫啊!”
说着,徐皇后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满身的怨气,她死死地盯着宁止,而后从怀里拿出一柄匕首,森森寒芒。
蹙眉,宁止提防地看着她,却不想那柄匕首竟是用以自残!
咯咯的笑声,在yīn暗里诡异乍起,徐皇后竟是用那楠匕首刺向了自己的身子!肩膀胸脯,胳膊肚子,……她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疼,机械似的挥着匕首一刀一刀地刺进自己的身子,血从ròu里喷溅而出,一股又一股,可怖至极。
顿觉不对,宁止低喝,“你想作何?”
咯咯的笑,徐皇后周身尽是鲜血,好似一个血人。终是将匕首扔到一旁,她缓缓地跪坐在了地上,发出一阵喜悦至极的笑声。这样的笑声,在yīn暗的夜里却又像是冤鬼的哭嚎。一瞬,一阵让人遍休生寒的yīn风从残破不堪的窗棂chuī进,桌上的烛火被chuī得跳跃不定,几乎熄灭。
飘摇不定的烛火中,徐皇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男子,开腔竟是妙龄少女的声音。那样幽怨诡异的轻唤,却又好似qíng人间的调笑
“殿下啊……”
“殿下啊……”
“嘻嘻……
“你猜猜我是谁?”
“猜猜啊……”
满身是血,女人一遍又一遍的追问,一声又一声在宁止的耳畔碰撞震dàng,合成了魔魅的妖诡。
“我是谁?殿下……你猜猜我是谁啊……”
渴求地看着宁止,女人的眼睛在晦暗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伸手触向他,她又开始朝他攀爬,身后留下了是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路。
同一刻,宁止的肩子出手,“皇后娘娘不必装神弄鬼。”
“装神弄鬼?谁?我么?”无辜至极,女人停在原地看着宁止,声音轻幽幽的,“我哪里用得着装神弄鬼呢?殿下……我哪里用得着呢?你明知道,我已经死了好久了,本来就是鬼啊。那一天,我被那些人砍去了头,……”说着,女人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好疼呢,……真的好疼,我好想拨了那个剑子手的皮,该死的?民…,……该死呢,该死,……殿下,你说我该不该拨了他们的皮?”
一一该死的?民,拨了你们的皮!
一一你猜啊,你猜猜我是谁怀……
“殿下……”……你好好看看我啊,我的脸,我的脸……”,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么?”满脸的污血,女人不甘心的看着宁止,身上的血dòng汹涌地留着血液。低头看着,她伸手接了一棒血水,竟是低头啜饮了起来,嗓子眼里发出饥饿的喟叹,“我们一家人都被灭门了,没人给我烧纸送饭,我好pào,……好饿!!”“”,
“宁止!!!!!!!!!!!”
“我饿啊!!!!!!!!!!!!!!!!!!!”
何其的诡怖?
握紧了手里的扇子,宁止面上却是淡淡然,“皇后娘娘模仿的很像柳思月,不愧是一家人。”
“模仿?咯咯…”饥渴地舔了舔手掌心的血水,女人喉咙里发出暗哑的嗤笑,“殿下还记得你我新婚的那一晚么?呵呵,那一晚你说我很漂亮,你还说很喜欢我……可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你就忘了我了呢?为什么咖……真是叫我伤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