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少林寺无意间得罪了该教的护法,当下,此名护法数招之内便将方丈打死,且足足伤了数百僧人,手法之残忍,叫见过那些死人的吐了好久!
想着,赫连雪眼珠一转,回想着昨夜的初遇,左相之女,柳思月?若那女子真是沧澜教的人,那她的身份是何?那样诡异的经脉,想来地位也低不到哪里去。即是如此,那她为何要屈尊自己嫁给宁止?
想不通……
一声喟叹,赫连雪埋头闷回枕里,难得遇见如此乱上加乱的事,也许可以顺藤摸瓜,找出不知生死的流凰。至于那一身红衣的皇子妃,从此刻,就要和他纠缠不休了。
“该死的云七夜,偏偏我要和这样的女人纠缠不休!就她?她也配和我共侍殿下!?”偌大的夜幕下,被临时安排在厢房的女子低声喝叱,话中的怨毒清晰刻毒,好好的dòng房被刺客破坏不说,事后还被云七夜抢去了风头!坏事连连,越想越气,往日的平静不复,唯有怒火!
“小姐,你是不知道她的嚣张啊。在殿下房里,她指挥的顺手顺嘴,简直就把自己当成院里的女主子了。”一旁,碧桃不住埋怨。
“女主人?谁的主人?yín妇一个,她配当谁的主人!”嘲讽出声,柳思月低头看着手里的针线,全然没了织绣心思。心下恼火,她时不时将绣针狠狠扎进绸子里,针针狠厉,看得碧桃不由生出一股寒意,仿佛那块绸就是云七夜的脸。
扎了半响,柳思月蓦地住手,神色异样,“碧桃,明日皇后娘娘不是要召殿下和云七夜入宫么?”
点头,碧桃道:“原本是这样,可殿下突然受伤,要静养。听陈管家说,方才宫里的人来信了,皇后娘娘说叫殿下静养,不急宣见。”
闻言,女子眼珠一转,有了主意,“这样也好,那就趁皇后娘娘召见之前,给云七夜来个锦上添花,好好传诵传诵她的名声!”
一喜,碧桃道:“小姐有主意了?”
勾了勾手,柳思月示意碧桃靠前,附耳道:“白日里人多眼杂,趁现在,你偷偷去云七夜房外,看看她房里的摆设之类,也好叫我下手。”
“小姐放心,我定不负您所望!”自信满满的点头,碧桃忙不迭转身离去。身后,柳思月一改方才的哀怨,志在必得。自幼见惯了姨娘间的勾心斗角,她可谓深谙此道,小小一个云七夜,她还有把握将她治死!
百无聊赖的坐在椅上饮茶,云七夜望着整理药箱血纱布的男子,但闻淡淡的声音响起:“左臂好好休养,要不然可真废了。以后,切莫再如此沉不住气。”说着,凤起转头看着云七夜,静默了半响才道:“今日如此的冲动,不像你一贯的作风。”
是冲动了,可是没办法坐视不管。知晓凤起也是担心自己,云七夜忍着那股疼,轻笑,“我知道,以后不会了。”
“自己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将药箱塞回chuáng下,凤起转头,荧荧的灯火照在对面女子的身上,明灭不定,怎也抓不住那抹永久的光。眸光倏地一暗,他看着她,“师父何时离开九殿下的别院?”
闻言,云七夜想了半响,“一个月后。”
“好,到时候我来接你。”话音方落,男子斜眼看向窗外,一阵窸窣的声响,虽然轻微,却逃不过两人的耳朵。
窗户下,鬼祟的猫着身子,碧桃轻声漫步,慢慢向窗纸那头移动。
听的清楚,云七夜转头看了凤起一眼,毫无慌乱之色。下一瞬,她径直起身,忍着不适chuī灭了一旁的烛火,顿时屋内一片黑暗。
内力深厚,屋内二人的视觉影响不大,隐约可以看见对方。面具下,男子墨色的眸紧紧的盯着云七夜,她脱鞋上了chuáng,高声道:“死鬼,上chuáng!”
不知道云七夜何意,被这句突来的话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男子露在面具外的肌肤倏地现出了cháo红,像极了天边的晚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半响,但闻他有些结巴道:“……来……来了。”
男人的声音!?
窗外,碧桃蓦地瞪大了眼,抽气声声!云七夜果然不洁,居然还将男人领回来了,yín妇!心里骂着,她又忍不住更加靠近墙面,将半张脸完全贴在了墙上,试图听得更清楚。
笑,云七夜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男子,兀自拍打着chuáng上的被子,弄出一阵被单滚动的声响,听得碧桃不由燥红了一张脸,再也听不下去,暗骂了几声后,软着双腿颤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