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īn若熏……yīn若熏……
想着,宁止微微敛眉,半响不语。许久后,他伸手抚过自己的软嫩唇瓣,眼里滑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尚可……应付得来。”
“你有主意了?”
回过神来,宁止想着那位送死的先锋五皇兄,自以为去建功立业,殊不知是去送死丢脸。“虽说目前的局势不利于我军,但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为今之计,先调用国库粮饷支应大军,叫将士们吃饱是正事。”
点头,宁志茂又道:“那这仗……赢还是输?要是赢了,辛乌说不定会对肖儿不利,可若是输了,我们的疆土……”
“按兵不动,停战补充将士的体力。辛乌那边,就叫yīn若熏一头热吧。”嘲讽了一声,宁止转而道,“至于五皇兄,想要把他救出来也非难事。”
一喜,宁志茂忙道:“怎么救?”
意味深长,宁止道:“父皇手下不是有几大高手么?大可出几个轻功好的,混进辛乌的大营,放把火转移众人的注意力,然后趁机去救人。”
“可咱们不知道肖儿被yīn若熏关在哪里啊!”
“所以儿臣请求父皇,叫我亲自去北齐查探。”
一愣,宁志茂颇为惊讶,“北齐地处北方,气候yīn寒,你的身子能受得了?”
不以为意,宁止道:“母后膝下只有五皇兄一子,难不成要他二人往后南北相隔,生死不知?”
“只能这样了。”点头,宁志茂一瞬不瞬的看着宁止,但愿他能将宁肖救出来,要不然皇后一党的人又不得消停了!他初登大宝之时,若不是徐妃的娘家笼络臣子,他的皇位也不会坐得这么稳。顺理成章的,他废后,再立后,现任皇后便是当年的徐妃。只不过时间长了,他也愤恨皇后一党,仗着对他有恩,一个个放肆跋扈,挤压东宫太子!
想着,男人忍不住扫了一眼桌上的奏折,柳之效也是皇后一党的,他的夫人还是徐皇后的亲妹妹。邪佞无知之辈,难不成真要在朝中成气候了?手指握成拳状,宁志茂问,“止儿,朕问你,要是一家人被外人越俎代庖了,你说这家的主人该怎么办?”
徐皇后。
不急回话,宁止看着渐进沉底的茶叶,唇角不自觉浮出了一抹笑。这几年,皇后一党被他暗里分散了好些羽翼,气数大不如以前,若不是还有一个柳之效撑着,徐皇后怎能辉煌到今日?想也不用想,他立时明白了男人的心思,杀jī儆猴。心下不由嗤笑了一声,救五皇兄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父皇真正心疼的是他的疆土。
“牝jī司晨,各司其职。圣人都有云了,儿臣还能说什么?”四两拨千斤,宁止顿了半响,只道了一个字,却是yīn冷万千,“杀。”
抓着杯柄的手指一紧,宁志茂目不转睛的看着咫尺的宁止,他的衣上,脸上尽是暖色的晨阳,在这样的光晕中,即使说出的话yīn冷妖诡,也显得他整个人柔和无害。
“越俎代庖者,不杀不足以警世。往后若是这外人qiáng大了起来,指不定还会将主人赶出去。”
一字一句打在宁志茂的心上,完全符合了他日夜的忧心,早在几年前,杀戮的种子就已经发芽成长了,只等它开花,结出果实来!
“还是止儿明白事理!”笑的舒心,宁志茂伸手抓起笔架上的朱砂笔,翻开了弹劾柳之效的奏折,正准备批注结果的时候,蓦地又停下了手。
柳思月……
扼腕一叹,他蓦地明白了皇后的用心,当初奋力建议宁止娶柳思月,原来是为了给柳之效留张保命符!怎么说柳之效也算是宁止的“岳父”,他怎能轻易杀之!
“止儿。”握在手里的朱砂笔不qíng愿放回去,宁志茂道:“没记错的话,明日是你母妃的忌日吧?”
浅浅的勾起唇角,宁止没有出说男人的错误,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心下暗自庆幸自己蒙对了,宁志茂面上有些悲痛,“若是你母妃还活着就好了,她一定很开心看见你成家立业。对了,柳家丫头的人品可好?”
“呵,想来儿臣和柳家的积怨太深,得不到他们的喜欢了。”立时转为苦笑,宁止状似头疼的扶额,“柳家小姐不知道魔障了不成,今早居然在我膳食里下藏霜,幸亏被陈管家及时发现,儿臣才得以站在父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