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撅得更高,桂圆看着笑的眉眼弯弯的女子,全然不解。殿下不是很不喜欢七少吗,那gān吗还要带她去北齐。再者,七少的样子好像也不反对和殿下去北齐。该,想不通,忍不住叹了一声,她摔脸看着云七夜,“七少,你当真要去北齐?”
“你说呢?”不答反问,云七夜只是笑。
“我觉得你是去定了。”不qíng愿的说着,桂圆又叹了一口气,“虽然那些大臣们反对殿下带你去,可上书到皇上那里不也是没辙?殿下权倾朝野,那些人在皇上那里碰了钉子,肯定也不敢在殿下这里说什么了。”
闻言,云七夜的笑容愈发深,却不予置评。她在等,等下午传遍整个乾阳的典论。只有把事qíng弄大些,宁止才不能再无动于衷。于她,怎也不想再踏进北齐一步了!
不过几个时辰,风一样的典论迅速刮过了乾阳的大街小巷,茶馆酒楼,娼寮jì院。不知哪位学者能人散出了反对九殿下的典论,针砭时弊,听得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为将者,策略,风度,名誉。那人说九殿下虽然文韬武略,但是为将方面,只占了两样,策略和风度。至于那没占的一样,便是名誉。试问,一名大将怎能带如此声名láng藉,不贞不洁的女子上前线打战?如此,军威何存?
将兵们还如何听你的调遣指派?辛乌又要怎生的嘲讽苍流?
如此,带不带皇子妃已经不是殿下的家事,而是整个苍流的国事。身为苍流子民,谁也不忍看殿下犯错,还望殿下三思而后行。若是殿下还要如此的一意孤行,莫不是要bī得苍流臣民下跪。以死商建?
句句有理,分析透彻。传入耳里,朝中的大臣又按捺不住了,立时聚在了一起,跃跃yù试。下跪,以死商建?这主意不错!
申时才过,宁止的别院外就密密麻麻候了一群人,各个身着朝服,面容严肃。
听到下人回报,陈管家一路小跑到门口,看门前的阵势,他惊了一跳,“各位大人,所为何事?”
不回答,三十几名朝廷重臣面面相觑了几眼,下一瞬,扑通声声,齐齐跪地!
见状,陈管家怔愣了一瞬,忙不迭跑去拉扶众大臣,“钱大人,公孙大人,赵大人…你们快起来啊!有话好说,这是何苦呢?生生折煞我家殿下啊!”
“陈管家,今日我等下跪,跪的是苍流的江山社稷,你不用扶!若是你真担心你家殿下,那就进去通报他,皇子妃一事,望他三思而后行!至于我们,我们会一直跪在此,跪到他改变主意为止!”
江山社稷!
一句话,便将陈管家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扶人的动作一滞,他转头看了看别院,不由叹了一口气。
“下跪了?!”惊呼一声,柳思月瞪大眼睛看着碧桃。
唯恐天下不乱,碧桃喜道,“是啊,三十七个人呢,就连右相,郎中丞,吏部和工部的中书大人们都下跪了,说是要以死商建!小姐,他们可全是朝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啊。冲这阵势,殿下还能无动于衷?我看他是带不成云七夜了!”
点头,柳思月思量了半晌后道:“趁热打铁,我现在就去找殿下!”从小到大,只有她拒绝别人的份儿,没有人会拒绝她!她就不信,宁止不改变注意!
忙不迭点头称是,碧桃道,“方才我去偷看了,殿下做完早课后,在园里的花架下睡觉呢!”
暖风浮动,园里的花糙随风飘舞,chūn意盎然。园中央,一架蔷薇花开得尤为盛,垂落了好些馥郁芬芳的花朵。几缕阳光透过花叶空隙,照耀而下,细碎的洒在了男子的周身,静谧极了。
止步,柳思月目不转睛的看着宁止,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要不要叫醒他?
听见动响,宁止睫毛微动,缓缓睁开了双眼,黑瞳噙着点点刚转醒时的迷蒙。最近越发的嗜睡,好像永远睡不够似的。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转头看了一眼柳思月,旋即又闭上了眼,碍眼。
“臣妾见过殿下,殿下万福。”见男子醒了,柳思月躬身一礼,走到了他跟前。俯看则,但见宁止闭着眼,不曾回应她,面上也没有表qíng,该不会又睡着了吧?
“找我何事?”蓦地,宁止启唇。
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惊了一跳,柳思月尴尬的笑了笑,试探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听说您要带云姐姐去北齐,过来问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