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为什么越吐心里就越酸了起来,很快的,连鼻子,眼睛也开始酸了起来------凝聚在眼角的东西还是慢慢的滚落了下来,越落越多------她哽咽了出来,哭道:“段旭磊,你放开我。”她恨死他了!
他慌乱了起来,看着她的泪越落越多,更是慌的不知怎么办,只好柔声道:“好。我放开。你不要哭,不要哭----你打我吧,再打----”他拉着她的手,往他身上打-------她却不再动手了,眼泪越落越凶,捂着脸慢慢地滑坐在了地上。他手足无措,也缓缓坐下来,抱着她哄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不对!”
第27章
他命人送来了热水与毛巾,亲自动手拧gān了,想要给她擦拭。她一偏,避过了他的触碰。只听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将毛巾递到了她手里。
其实他自己也láng狈不堪的,方才侍从送进来的时候,那微楞的神色怎能逃过他的眼睛呢?看着她梳洗了一番,已经清慡了不少。便用她方才梳洗过的热水,洗了一下脸和手。
她自然看到了,冷冷地转过头去,心道:“也不嫌脏。”只见他用好后,竟亲自端了出来。好一会儿才回来,手里还是端着,但这次是一个盘子。
他将盘子放在了她面前的几上,柔声道:“让下面的人熬了些粥,你才吐过,这顿先吃些清粥。对胃好。”他动手在骨瓷碗里舀了一碗,细细chuī凉了,这才递给了她。她没有动,也不接。
他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凑近些道:“难不成你想我喂你?”闻言,她才转过头,冷淡之极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也不理他,慢慢的一小勺一小勺,优雅的吃着。
只要她肯吃就好,他微微笑了出来,自己动手盛了一碗,三下两下喝了个jīng光。又盛了一碗,很快又吃光了。这粥熬得不错,很好喝。等下让人好好打赏一下。
一日下来,她从未与他说一句话。但他却也觉得满足。就像现在,她侧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看书,而他则在看南部与A国jiāo接之地的地图,研究作战部署。就算她不想跟他说话,可她身上轻盈地幽香一直淡淡的萦绕在鼻侧,让他一直彷徨无助的心,仿佛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港湾,宁静而平和。如果可以,几乎就想这么一辈子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依旧在看书。他研究了半天,忽然觉得有丝不对劲,她怎么看半天也不翻一页啊。轻轻站了起来,凑近了她身边,道:“在看什么呢?”她像是被吓了一跳,忙要将书盒起来。他心里一动,伸手去抢:“给我。”
她手一缩,放到了身后。他反倒来了兴致,欺身上前,他手长,从她腰侧饶过去,一把抓住。她这才惊觉这个姿势很是暧昧,用一只手推着他的胸口,冷声道:“走开。”他笑道:“那让我看看。”一副无赖的样子。
他这样,她反倒觉得陌生。当年两人成亲时,他虽然温柔,但隐隐有种冷淡的味道。那时候,多数是她迁就他的。后来在南部,他霸道无礼,又为所yù为,但又隐隐有种讨好她的意思。但这次重遇后,他与以往都不同,威胁她时,还是如此霸道蛮横。但多数时候却是如小孩子般的无赖,仿佛他就是颗牛皮糖,什么时候都想粘着她。
因他凑得近,他身上特有的清冽味道一无巨隙的传了过来,熟悉中却有带了陌生。她只觉一阵烦乱,背已经抵着沙发上了,退无可退。他却靠得越发近了起来,一手搂住了她的腰,赖皮着道:“给不给我看?”
她横了他一眼,转过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将握在手里书微微一放。他拿到了书,另一只手却仍旧搂住不肯放,看了封面,才发现原来是本外文书,笑了出来:”就这有什么不可以给我看的啊。”她的手用力的推着他:“放开我。你要看就看好了。”
这本外文名著,他十几岁的时候就读过了。当时母亲看得极严,每日读什么书,需天天回报。不过他没有多说,他母亲亦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禁忌。把书往几上随手一扔,道:“不要。”话音还未落,只见有几张照片从书本里跌落了下来。
她的脸色竟微微一变,他一怔,已被她手用力一推,推开了。她走了过去,弯腰拣着照片,神色间似乎在生气。他忙凑近了帮忙去拣,只见散落在地上有好几张,其中一张赫连家的全家福,四个出色的孩子围着三个大人,露齿而笑,幸福温馨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