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为何生气。他赖皮的凑近了些,她随手抓了一个靠枕,已经扔了过来:“你给我出去!”
见她在气头上,他讪讪地退了出去。也不晓得自己哪里招惹她了,刚准备找人来询问一下,只见李介载匆匆地从走廊那头过来,看来又有事qíng了。
听完李介载的汇报,他挥手示意让他退出去。李介载在书桌前行了个军礼,悄悄地拉上门退了出去。他慢慢得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的景色,外头树木幽深,虽是冬季,这么远远望去,依旧绿色深深,只是偶尔有淡淡的枯huáng夹杂其中。
形势对南部越来越不利了。因A国准备的太充分了,实力对比相差也太悬殊了,所以在开战一开始,北部与南部,连失数地。若不是赫连靖风在北部的顽qiáng抵抗,这段时间暂时稳住了北部局势。整个战况可能更糟糕。
A国目前已经调整了两手同时进攻的战略,从这段日子的qíng报和开战qíng况来看来看,他们首先想吃掉军事力量相对薄弱的南部,然后再一举将北部歼灭。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南部----南部怕是难逃此劫了。并不是他胆怯,也不是作最坏之打算。他执掌南部大权已经数年,但早在他大哥当权时,他对局势和南部的军力就早已经了若指掌了。自开战以来南部军队已经损失惨重了,目前能调动的,只剩以前的一半也不到了,单单对付金州一路的A国军队,也已经没有胜算了。就算再不想承认,若是A国想先灭了南部的话,只需调动在一路目前在北部的作战的军队,与目前在金州的军队来一个西北合击。
他的眸光微微一转,角落里的花瓶里,几朵木芙蓉正巧然盛开,高低错落有致,别有一番风味。他心头一暖,知道定是她帮他cha好的。窗外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朦胧的落在花朵上。他轻轻走了过去,伸出手,微微碰触了一下。
他转头唤了一声:“来人。”有侍从推门而入,朝他行了一个军礼道:“司令,有什么吩咐?”他吩咐道:“把管家找来。”这个叫丁香的管家,他依稀记得,当年是她在身边侍侯她的。所以这次特地安排在这里。
小香轻轻地推门而入,只见司令正站在窗口,窗外的夜色正朦胧袭来,她只能瞧见一个挺拔的背影,恭敬地行了礼道:“司令!”他缓缓转过身,淡声道:“夫人下午都做了什么?”
小香心里咯噔了一下,回道:“司令,下午-----下午的时候,司令夫人来过---”他脸色一沉:“她来做什么?”口气已经微微见了冷。小香想起他吩咐过,无论什么事qíng一定要在旁侍侯的,心里更是有些惴惴不安,懦懦地回道:“奴婢也不知道。两位夫人让我们退下去-------”
想来定是蓝水婕跟她说了什么。他嘴角微微扯了扯,原本因考虑到现在正是团结抗战的时候,他身为一个统帅,如果选在这个时候与蓝水婕仳离,定会给人留下不顾战事的印象,也或多或少会影响南部军队和百姓的抗战心。如此紧要关头,身为南部最高司令的他若还有暇顾及这些事qíng,又如何能令南部军民一心抗战呢?所以与蓝水婕的事qíng就一拖再拖。想不到,她竟然今日敢前来这里-----他淡声吩咐道:“你先下去吧。”回想着方才她一把将抱枕扔过来的qíng景,想必是为了蓝水婕的事qíng在跟他生闷气。忽然心里觉得欢喜了起来,嘴角的弧度轻微的上扬,她会生他的气,说明她是在意他的。从前他当她的面,与蓝水婕那样亲密,她也只是波澜不惊,淡淡矜贵地在那里笑。
回了房,只见她正斜靠在chuáng上,垂着的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卷,眼睛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在雪白的脸上撒上了一个淡青色的扇形状,仿佛是蝴蝶的翅膀。微卷的长发被拨到了一边,散散的披在脖子上。那头发乌黑如丝缎,衬得她修长的脖子莹白如玉。他心头一动,已微微热了起来。
仿佛心电感应似的,她朦胧中也觉得有丝异样,微微一睁眼,只见他正坐在旁边,看着她出神。她想要转身不理他。他却仿佛知道她要做什么,已一把将她抱住,轻声哄道:“不要生气了。”她没有作声,别过头去,摆明了不想理他。好一会,他才又道:“告诉我,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转头不语。反手将她的手握住,掌在手里,柔中带一丝qiáng硬地道:“不管她与你说什么,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我跟你保证,她所说的,都是假的。”这辈子,他再也不会让她受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