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穿越以后,颜欢欢越来越容易对身边的事物产生怀疑。
热水漫过胸脯,这回是真把身上的污秽全冲gān净了,她惬意地闭上眼睛,心里开始想另一件事一一对皮肤的提升已经这么明显了,其他地方又会如何?越发好奇,就像换了爱马仕的包包,就想配一对普拉达的高跟鞋,永不餍足。
颜欢欢打起了另一个成就的主意。
[在另一位妃妾的位置截走端亲王],奖励亦是提升外貌,也是新手成就之一。
然而端亲王不是到她院里,就是徐王妃处,林选侍他看都不看一眼,她要截人,想来只能从王妃入手了。她沉吟一番,从桶中站走出来,示意檀纹替她擦身,转念间已经下了决定。
喜欢往她吃食里动手脚,就别怪她截胡了。
其实怪她,她也不介意的,被人嫉妒的感觉,贼慡。
这么一想,唇角又止不住的弯了起来,檀纹替她擦身更衣,好奇问:“娘娘今天看上去,心qíng很好呢。”
“都是檀纹捏得我肩膀舒服。”
颜欢欢一顿,意味深长:“现在舒服,待会就未必了。”
换上一袭妃色烟罗衫,她对镜上妆,动作慢而稳,悠闲得像女子画画,化妆是个细致活,需要耐心,大晋化妆品不如现代好用,胜在天然,许多时候都需要她发挥想象力,胭脂用在唇,用在脸颊,也用在眼皮上充当眼影。
大晋还不流行往眼圈上下功夫,这简陋的眼妆,也为她增添了难以名状的魅力,一圈眼儿媚。
说白了就是花制的染料,毫无持久xing可言,往往洗个脸出身汗都是红的,要说优点,就是吃进去也无碍,赵湛还挺爱吃,亲上去一嘴的甜香。
镜中的颜欢欢,依稀可见其白得通透,以一点水晕开胭脂,揉在脸颊,真正桃花一般的脸孔。
一切如常,等快到晚膳的时候,都没等到端亲王,她就知道他今夜大抵不会来了。
不是在正院里,就是独自在书房,她赌是前者,差檀纹去跟王爷的下人通传一声一一她身体难受。
身体难受找大夫去,找王爷有什么用?
看破不说破,面子上好过,找王爷自然是没有用的,不过是邀宠截人的潜台词而已。
赵湛的确在徐王妃院里。
徐王妃自知理亏,怕他对自己心存芥蒂,自他到正院里来,无不笑脸迎之,态度比以前恭顺百倍,只是她越小意迎合,二人之间的距离也像越拉越远。
这会,她斟一杯茶,眼眶湿润:“王爷可是恼了臣妾?”
“……我缘何恼你?”
赵湛眉目冷淡,不笑的时候颇为吓人,也就颜欢欢敢迎上去卖萌。
“臣妾治下不严,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幸好侧妃这回没事,但臣妾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闻言,赵湛不语,只看着她。
越看,徐王妃心里就越虚,映袖见状不好,赶紧替主子打圆场,想着好歹也是王妃身边的陪嫁丫头,王爷不会怪罪她……再说了,就算真的挨罚,只要让主子好过些,她也甘愿。
毕竟,这事原本就是她没办好。
“王爷,奴婢说句不当说的,昨夜娘娘哭了一宿,已经愧疚难当了,望王爷宽宏大量,谅解娘娘的难处。”
说罢,就视死如归地跪了下来:“奴婢无礼,求王爷责罚。”
主子说话,哪有下人cha嘴的道理,但的确打破了僵局,徐王妃也好侧面卖了一把可怜,这会眼圈红了,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世家女的腔调。
赵湛看都没看底下跪着的人一眼。
他开口:“王妃,权当我王府大,人多杂乱不好管,怎么连身边的下人都管不好?今日我去了国公府一趟,和徐国公同感你虽已出嫁为妇人,可始终年幼,办事难免妇人之仁,教下人看轻了去,你我为夫妻,我自当多提点一些。”
赵湛的话,不可谓不重,徐王妃脸色煞白,嘴唇颤抖。
他倒是笑了起来,眉目像是化开一片温柔:“别怕,以后王府还望王妃你管理得井井有条,我要忙的事太多,以后怕是没办法时刻管束,现在你不忍为的,我替你办了。”
赵湛想起来地上还有个跪着的:“赏你十下藤鞭去,待会领去吧。”
“谢王爷恩典。”
十下藤鞭。
映袖耳边像轰的一声,没有求饶的心思一一本就是冲着领罪去的,泥首谢恩,心还砰砰直跳,奴婢也怕疼,何况是王妃身边从小伺候着的丫鬟,与粗使丫头不能比,没受过大罪,更没领过藤鞭的皮ròu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