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仰望天空,深深叹息,幽深的天幕,如钩的新月被笼罩在淡淡的朦胧中……
终于,太子的侍卫出来,接了我的太子羽令进帐禀报太子羽去了。
不一会儿,我就被通传可以进帐了。
又要见司徒羽了,我心中有些忐忑不安,那日见面很是仓促,我基本上没有和他说过什么话,只是他在不断地自言自语,他恐 怕也不过是一时的兴起,才让人送了太子羽令给我,没想到我却厚颜无耻地找上门去,还不知道他会怎么看我,这个丑女。
司徒羽的帐内昏暗,似乎点的油灯并不多。朦胧中,他坐在侧面的软塌上,他身边伺候他的侍女见我进来,识趣地悄悄出了 帐。
一时间,我有些尴尬,如此幽暗的灯光,与刚才那侍女出门时暧昧的一瞥,都让我坐立不安。我知道司徒羽风流成xing,所以 他的帐内洋溢着这种气氛也不足为怪,只是,我不是来侍寝他的女人!
对他微微施了一礼,我道:“民女商语婷拜见太子殿下!”我那难听的声音他不是第一次听了,但还是让他微微动容。
“哦——”他轻轻地道,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淡淡瞥了我一眼。
“民女此来,是有事相求太子殿下……”我鼓起勇气道。我知道,这次我们相见与那日的偶见并不相同。那次他至始至终未 表明他太子的身份,所以我也不必太拘于礼节。可是现在,现在的我和他地位相差悬殊,只要我说错一句话,就可能为我带来杀 生之祸。
司徒羽眼中jīng光闪过,与我在明月山庄看到的他判若两人,他沉默了片刻,沉着声道:“所求何事?”
“民女……民女想……想借道冰城,去天徽国的京都……”我察言观色,缓缓地说出来意。
“冰城?现在入冰城?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他冷峻的声音在我耳中响起,我心中一颤。
双膝一软,我跪倒在地,再道:“太子殿下……我……我真的有急事……需要立即回京见我娘……我娘……我娘生了急病……”
“回京?你是天徵国人?”司徒羽陡然道。
我一惊,急切间忘记了我一直身着真巽的服装,如今却说回京,不是让他起疑吗?
“是……民女……祖籍天徵……但是……夫家却在……真巽……”我不太会说谎,所以也自然流利不起来。
“夫家?你已成亲?”没成想司徒羽竟然不放过我。
“是……只是……因为这场战争……我丈夫……不幸身死……只留下我……所以我只能回天徵娘家……”在他的bī视下,我不得已继续说着谎,也不管是不是合理。
“你夫家姓什么?”司徒羽不依不饶地继续问
“姓商——”如果他再问下去,我快词穷了,我有轻纱遮着脸,所以他看不见我的额头已经直冒冷汗了。
他沉思不语。
我的心呯呯跳着。在如此昏暗的灯光下,透过轻纱,我看不清他的表qíng,也不知道他的喜怒哀乐。
许久,他才起身,缓缓地道:“如果我给你金牌,让你进城,你以为你就能活着出城吗?冰城正在屠城,进去容易,出去可就难如登天了!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等冰城取消禁令后再行入城吧!”
没想到我等了半天,却还只是得到这个结果。不过听司徒羽的口气,似有松动,只不过他是怕我不能活着离城,他也枉作好 人了。
于是我道:“太子殿下如果真的肯赐入城金牌让民女入城……至于入城以后……民女的生死……民女知道……一切皆由天命……与他人绝无gān系……”
“这么大决心,一定要入城送死?”司徒羽冷哼一声,接着道:“脾xing好倔啊!
我心一颤,他似乎话里有话,我不敢接口。“她qíng愿接受酷刑……也不愿意跟我走……”司徒羽那日的话语声又回响在我脑海 里。我虽然面目已经全非,但是我执着的个xing却是怎么都无法改变。
“好!既然如此,我派人送你入城!你先回去,明日一早,自会有人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