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就是莫攸然吧!
这个想法闯入脑海中竟让我吓了一跳,同时也在嘲笑自己的多疑。
莫攸然,不会在雪夜中那样侮rǔ一个女人。
莫攸然,不会自相矛盾的将我掳来。
莫攸然,更不会背叛与姐姐之间的爱qíng。
“看来,你真是爱上我了。”风白羽站在原地回视着我的眸,玩味的说,有几个字眼被哗哗的大雨之声而吞噬。
闻他此言才发觉,我一直站在雨中,目光含笑而深深凝望着他。这样的我,确实会被他误会吧。况且这个风白羽还是个极度自恋博爱滥qíng的风流男子,他的思想与常人的思想就是不一样。同时,我更加坚定了刚才那个荒谬的理论,梦中人根本不是风白羽,更不可能会是他。
“风楼主,你很有自信嘛。”我莞尔一笑,弯下身子将滚落在地的纸伞捡了起,遮去头顶那哗哗大雨。再提起衣袂将脸上的残珠拭了去,碎发凌乱的散落在我的耳边。
他唇边勾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依旧站在原地凝望着我,飞溅的雨滴沾在他洁白的衣角,有几点泥沾在其上,就像一幅绝美的画滴上了墨汁,是败笔。
“如果你来此是要同我说岚的事,那便放弃吧。你说过,你非善心之人,对于岚,你只是出于同qíng。而白楼的可怜人却不止岚一人,你有多少同qíng可以给予?”
“未央从来不轻易同qíng他人。唯独岚,他只是个孩子,世间最纯真的莫非是纯真无邪的孩子,唯有他们的心才是最gān净最无杂念的。你我已经没有所谓的纯真了,所以,请不要再扼杀一个孩子的纯真。若一个孩子从小就丧失了所谓的纯真,那他的人生将会毫无色彩。”
我们两人之间那短暂的对话,成就了现在这一片沉寂,我们相对无言。此时他的眸光是惨淡无光的,双唇紧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那黯淡的瞳似乎藏着回忆与伤痛,我从来不知道,如风白羽这样一个残忍无qíng的男子也会有伤痛。
“你若喜欢岚,那我就将他给你好好调教。”他眼中那一闪即逝的光芒消失了,执着伞黯然转身,不知何时,岸边已经有了一条小船,船上有名批着蓑衣的……应该是名女子。风白羽就是风白羽,走到哪都有女人跟着,就连他的船家都是名女子。
我对着他那雪白的背影喊:“风白羽,谢谢。”
他的没有回应我任何,依旧如常的朝前走着。船上的姑娘恭敬的朝他行了个礼,再请他上船。在风雨间,那串串雨珠将我的视线一点一点的模糊,小船的离去,他那白衣飘飘的身影也渐渐远去,我的心突然一阵疼痛。我用力捂上自己的胸口,一声闷哼由口中传出。
为什么,我的心突然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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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浣水居’,晚冬的寒风将湿漉漉的身子chuī的凉飕飕直打哆嗦。雨势依旧不减,如瀑飞泄。站在石阶前的落见我回来也不顾此时漫天的大雨冲了出来,她满脸的雨珠覆上她忧虑的脸颊,“姑娘,怎么样?”
听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将手中的伞朝她靠了靠,为她遮去些许的雨水:“风白羽将岚给我了。”
落的眼底闪过那抹不可思议,单手捂着自己的唇避免呼喊出声。片刻后她才平复了她那激动的心qíng,双膝一弯便要跪下,我立刻托住她的双手:“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比你小。”
她见我含笑的表qíng,不禁动容,真诚无比的朝我感激一笑:“姑娘不仅是岚的恩人更是落的恩人,从今日起,落这条贱命……”
听到这里我忙打断:“不要乱许承诺,你的命是白楼的,若你今后听命于我便是背叛风白羽。以风白羽残忍的xing格来看,背叛他的下场就如那夜的如月,那是对女子最大的侮rǔ。”一说起风白羽,我的心中便闪现无名的怒气。
我一直都认为,人可以残忍无qíng,但是不能践踏一个人的尊严。
落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支支唔唔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提起风白羽,她的神色中有些散乱与惊恐,可见风白羽所做残忍之事不止这一件。
为了缓和现在异常的气氛,我握着她冰凉的手心,朝她撒娇:“落姐姐,我很冷。”
她先是被我一声‘落姐姐’怔住,随后恍然回神,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都忘了,你全身早已湿透。”面露愧色的牵我进屋,随手将门掩上,冲至花梨厨边急急的取出一套gān净的衣裳:“姑娘你快换下那身衣,不然得染上风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