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解药而已,莫攸然能给一颗,就一定能给两颗,我相信他一定会给的。
只要再忍两次就可以了,只要.......两次...
突然,门扉大敞,北风呼啸而至,夜鸢匆匆进殿,心疼的看着我良久。
回首对着殿外的侍卫大吼:“来人,将莫攸然给朕带来。”
“王上.....不好了.....”李公公火速奔了进来,“有人.....有人劫天牢,将莫攸然救了出去。”
“劫天牢?朕养你们这群废物何用?竟能让他们在朕的眼皮底下飞了,去给朕抓来......抓不回来,提头回来见朕”此刻的夜鸢已没了昔日的冷静,火红的眼瞳里蔓延着熊熊的烈火。
莫攸然被救走.....
只有一个人有那个能力将莫攸然救走,是楚寰。
我失算了,莫攸然可以与我解药jiāo易,同样可以对楚寰解药jiāo易。
难道楚寰为了解药已经出卖了我?
再也承受不住身心的疼痛,我一松口,疼痛大声的由喉间逸出:“啊......夜鸢.......”
夜鸢闻声上前,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心疼的安抚着:“慕雪,我在这,我在这.......”他的手轻抚着我的脸颊,想要抚平我的疼痛。
可是疼痛仍啃噬着我的身心,我在他怀里翻滚着,我不想呼痛,我不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表现出我的懦弱。努力想要咬住唇不喊出声,直到夜鸢将他的手伸至我嘴里,让我紧紧咬着。
口中传来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我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的滚落,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夜鸢。
也不知过了多久,疼痛终于慢慢消逝,我瘫软在夜鸢的怀中,神qíng恍惚的盯着御医跪在一旁小心翼翼为他包扎才从我口中取出的左手。
“你可以将帕子,将木棍,塞进我口中,可你竟将自己的手塞了进来,你怎么那麽傻!”我的语气虽虚弱却饱含怒气。
他俯身吻了吻我的额头,笑道:“陪你一起痛。”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傻的皇帝。”我低嗔一句,双手不禁环上他的腰际,脸深深埋入他的胸膛。
我们都不再说话,跪了满地的奴才也是安静的匍匐着,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会打破此刻的宁静。
此次李公公再次闯了进来,满头大汗的俯首:“王上......王上......”偌大的声音与寂静的大殿显得格格不入,唯剩下那来回蔓延的声响。
仿佛意识到此刻凝重的气氛,李公公突然憋住了气,不敢再开口。
夜鸢眉头微蹙,却不搭理他,我倒是一笑:“李公公何事如此慌张?”
“楚将军在殿外求见。”李公公用力憋着踹息,小声说。
我一颤,楚寰?
“传。”夜鸢冷着声,似乎已料到此次劫狱之人便是他,目光中闪过清晰可见的杀气。
不一会儿,楚寰身着一身黑色劲装疾步而入,他的发丝有些凌乱,目光深沉略有散乱,脸色苍白如纸。头一回见到这样的楚寰,竟有些......láng狈?若说这láng狈是因劫了天牢而生,那麽他为何又要回来,自投罗网?
“王上.....这是娘娘的......解药。”他摊开掌心,一颗晶白的药丸呈现在我们面前。
李公公立刻由他掌中取出解药,小步上前递给夜鸢,他接过看着良久,而我的目光却没有看解药,而是怔怔的盯着始终垂首而跪的楚寰。
“莫攸然给你的?”夜鸢的声音格外淡漠。
“是。”
“你又怎知这是真解药?”
“莫攸然虽然yīn狠,但是并非言而无信之人。”
夜鸢沉默了下来,似乎还在考虑是否该相信解药的真假。
我由夜鸢的怀中挣脱,轻声说:“王上,能让我与楚寰单独说几句话吗?”
他拉过我的手,将解药递jiāo到我手心,便率先离开大殿,而满地匍匐着的御医与奴才们也纷纷退出。
直至偌大的殿堂内只剩我与楚寰时,他仍旧垂首跪地,而我却掀被下地,指尖紧紧捏着那颗解药朝他走去。
“莫攸然是你救走的?”
“臣有罪。”淡漠的声音听不出丝毫qíng绪。
“你的条件就是这颗解药?”我又问。
“是两颗。”说罢,他又从怀中取出一颗晶白的药丸,冷淡的目光终于迎上我的视线。
“两颗?”不可能,我支撑了这么久他都不答应给我两颗,却这样轻易给了楚寰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