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国公府长公子这种贵族子弟的日子过得更是不如她刚刚来到这世道时候的想象了,不谈国公府长公子,就是她阿爹一个侯门次子,那每日的日子过得也不是鲜衣怒马,酒ròu池林,更多的都是走访各家各门商量事qíng,不管是为维持家族的风光和地位,还是为了自身的所求,都会在小小年纪时候就为家门奔波,而不是一味地沉醉在温柔乡里纵qíng声色。
当然任何时代都不缺败家子,谢慧齐也知道这满京城里也多得是就是一夜之间把家底掏光还能乐不思蜀,不带脑子活着的làngdàng子,但他们也是懵懵懂懂一生,几年把一世的福都享尽了,最后连死都是身死异处。
好在她阿父也好,还是现在定的这位未婚夫也好,都是把脚踩在地上过活的男人,脚踏实地的男人虽然现实得可怕,得也比谁都知道懂得家庭的真谛,比谁都要爱护家庭。
这也是谢慧齐知道她对她这位齐家哥哥心动了,但也从不惶恐的原因。
不过以后国公府会变成什么样,也不管他爱不爱她,但只要一旦这天掉下来,他自会站在她身边顶着,不会让谁砸到她。
谢慧齐这日子在国公府过得还是安心的,但她毕竟不是被请进来享福的,这时候正好chūn试放榜也有好几天了,出炉的中选者的底细也被京城的各门各派打听得清清楚楚了,国公府自然也握有这些学子的一些底细,其中也有几个人是被长公子圈出来打了印的,这种圈了还打了印的,那就代表就是他们这边的人了,所以谢慧齐一看这圈出来的三个人中有一个是未成婚,身上还是未有婚约的,就打起了他的主意来了。
她现在也没同那些夫人们来往,自然也还不能把手伸到外面去,手头既然有人那就先内销。
古代的权力结构比现代更讲究门第跟门派,而底下的学子能考到chūn试进殿试的,就是那身在乡下不谙世事的,一路考上来也被打磨得再知世qíng不过了,也因此那些从地方上来的学子还真有不少是怀抱着高中之后娶高门之女心思的人,所以只要不是家中过于坚持,只要是年龄不是太大的,都还是会坚持到高中这一天,等着出现的恩师或是看中他的大人赐他一门婚事,亲上加亲。
长公子圈的那三个人,有两人已经是年过三旬皆有妻有儿,谢慧齐没打算糟蹋府中的姑娘们,自是不作另想,而及冠两年的那一个身上未有婚事则是被她看中了。
齐昱没出一天就给她从长公子的人那里打听出了她看中的那位贡士的来历,此子虽然没有婚约,但来头不小,其家族也是夷南一带的望族,但有一点与国公府的身份相似,此子乃家族中的庶长子。
身份尴尬的庶长子。
不过于国公府的庶姑娘来说,真是一门极好的亲事了。
隔日去见过这位贡士的齐昱又来报,说此人也是一表人材,长得相貌堂堂。
趁长公子办小宴招待这几个选了国公府依附的人进府一叙之机,她去悄悄看了这人一眼,发现齐昱所言不虚,也是惊叹不已。
这公子长得是真俊。
姐儿都爱俏,他长成这个样子就算是个穷先生,想来府里的姑娘也有愿意嫁给他的。
谢慧齐一看过人就奔进青阳院,跟齐老太君jiāo头接耳,“祖奶奶,又给找了一个才学好,相貌好,家里也不俗的,你说给府中哪个姐姐妹妹好?”
齐老太君以为她挤过来是给她说什么好玩好笑之事,听到这个,失望地抬起老眼,道,“祖奶奶怎么知道给谁好?给谁都行,你看着办罢。”
见她也不跟她说有意思的事,无趣地扁扁嘴,拍了下给她说外面趣事的丫鬟,“你接着说……”
谢慧齐见她不管,又去问国公夫人,国公夫也是不管,淡道,“你看着办。”
又一个不管的。
但这么好的夫婿人选谢慧齐也不敢乱定,主要是这位公子学识已经过了长公子的眼,外表又耀眼,家世还不俗,他就是不是出身京中名门那也是来自响誉一方的家族,也就现在他选了国公府,落到了国公府手里这婚事才有可能,她岂能随随便便就订了?
谢慧齐硬着头皮去问了二婶。
齐项氏一听她把那贡士的名字来历说道清楚了,眉头一敛,久久没有说话。
良久,见面前的小媳妇连头都不敢怎么抬,她方才勉qiáng地道,“你做主罢。”
选谁她都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