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慧齐朝他头疼地挥了挥手,“还不快滚!”
齐璞笑着摇摇头,这次未再多说就走了。
说起来,他甚至比他父亲还要纵着他母亲。
这日齐君昀带了谢由去了宫中,谢由回来后,恹恹地盘于谢慧齐的脚前靠着她的椅脚坐着,谢慧齐拿眼睛去看国公爷,齐君昀便朝她道,“没许他动,跟我在御书房里呆了半天。”
谢由很不习惯半天都一动不动。
谢慧齐好笑,低头问小猴子,“明日还去不去了?”
小猴子无jīng打采地看了她一眼,又无jīng打采地朝齐君昀看去。
见公猴子嘴角勾起,似是嘲弄,他朝母猴子继续无jīng打采地点了下头,随后双眼无神地盯着地砖。
“我激了灵王明日上午来。”看来还是要去,她丈夫对他的吸引力可能胜过山林中所有加起来让他可以温饱的兔子,谢慧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对丈夫道,“灵王回了信,说来。”
“嗯。”
“今日韩芸也跟着灵王妃来了。”谢慧齐微笑道。
见妻子笑靥如花,笑得过于灿烂以至其笑有了深意,齐君昀也是挑了挑眉,“夫人言下之意是?”
“她依旧动人,”谢慧齐想了想,想起白日韩芸盯着她的那双过于明亮,还带着几许妖艳的眼,便补道,“还尤胜当初三分。”
“呵……”齐君昀哼笑了出来,“不难以为。”
见她闻言挑眉,他好笑道,“她若是丑陋,你当罗通是为何神魂颠倒?”
倒也是。
“她会想办法也见一见你的。”
齐君昀闻言轻笑出声,他本是淡泊从容内敛之人,很少这般笑得轻快又畅快过,这一笑笑得连垂着头蔫蔫坐着的谢由也抬起了头,怔怔地看着他,就如像看见了阳光拔开了厚厚的乌云那一刻绽放出来光辉,耀眼得让人眼前只剩一片金huáng。
而谢慧齐被他笑得莫名尴尬,觉着厚了很很多年的老脸皮都有些发烫了。
“夫人无需担心这个,我不是你大儿,别人投怀送抱还不自知。”齐国公嘴角勾着,眼里全是调侃,一脸的似笑非笑看着国公夫人。
这时齐璞刚好一脚进门,听到这句话,眼睛都睁大了。
在背后这般说道儿子的不是,他阿父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当晚父子俩又吵了一架,不过还是齐璞在那愤愤不平,当父亲的国公爷还是好整以暇地喝着清茶看着他。
等齐望两兄弟也回来了,齐奚也带着皇帝回来蹭饭了,事qíng就演变成小国公爷跟齐小公子要打架了。
齐小公子没他大哥那样在乎母亲,不出事的时候在他心里无所不能的父亲是要比母亲重要得多的,一听他大哥老说道他阿父的不是,站起来就跟他大兄宣战。
“你不要老说阿父,有种你冲我来!”齐小公子战意冲天。
齐小国公听了冷笑了数声,慢条斯理地扯出了扇子打手,挑眉长“哦?”了一声,随即就应战站起。
齐小公子已经气得拿鼻孔看他了。
国公夫人早看厌了这种戏码,招呼着国公爷定赌局,赌小儿子能走几招,走三招就三两银子,走五招就五两,要是三招五招都不能,那银子就充公。
平哀帝也跟着下了把赌注,他赌了六招,赔了六两。
赌三招的国公夫人把赌三招的女儿,五招的国公爷,还有六招的皇帝的银子都赢在了囊中,架一打完,她就把银子收了回来,对争气的大儿道,“娘先存着,回头给你媳妇。”
齐小国公府这才真正乐呵起来,用膳的时候也坐她身边,还给她布菜。
灵王第二日就如约而至,这一次灵王进门后就进了前堂,齐君昀是在前堂的廊下接应了他。
“齐国公……”灵王遥遥而来,未上台阶就双手相揖拱起。
“灵王爷。”齐君昀也回了一礼。
灵王已年逾五旬,也是一介白面无须之人,只是因这些年的过于沉迷酒色脚步虚浮,眼睛脸孔皆浮肿,妻子要见他,齐君昀便也昨日就令了自己的人去跟灵王打过招呼。
看灵王神色,齐君昀大概也能猜出灵王可能不如灵王妃那样蛮勇,敢于把身家xing命jiāo予一时意气。
灵王上了台阶后气有点喘,见着玉树临风,尊贵尤胜当年的齐国公,他大笑了起来,上前就道,“还是不如你啊,本王就未有及过于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