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活着只为一己私yù的女人若是喜欢一个人至此,可以到了地府上都得为自己大唱三曲哀歌。
齐国公这才笑了出来,把她手掌无下,淡道,“不管如何,你知道。”
他不愿多说,谢慧齐却最明白不过,她身边紧紧握着她手的男人,这一生就是自出生起每一个时刻都不曾平淡过,最后能只愿的唯一愿的就是她牵着他,带他走过最后一程。
他太累了,为这世道,为这天下,这温氏的江山他付出了所有的jīng力,他再qiáng悍也会有累的时候,他需要她带着他走完最后一程。
“那你也听我的话。”国公夫人笑了起来,拉着他往前走,夫妻之间不就是如此,总得有个人走在前面带一程,累了,就换另一个再带一把,她也是活到如今才明白,夫妻夫妻,日子过久了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岂是qíng爱那般简单的。
“呵。”齐国公轻笑了一声,把头垂下,搭在了她的肩上。
一辈子啊一辈子,太长了,长到他已足够相信,就是前面有千军万马,他靠着的这个妇人也会甘愿为他拿起屠刀,为他拼一翻前程,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能信她的。
齐国公夫妇在中院欢欢喜喜地迎了林无帅府一家人,等到睡饱了的平哀帝跟他表妹也加入席还要当平常人后,却害苦了在他座上的林家父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等到午宴时候这心才算大定——也不知是皇帝的大恩大德,还是齐国公爷见林无帅府可怜,终于让平哀帝跟他表妹坐于主位主母右手边下面的首位了。
为此,国公夫人还跟她下首的平哀帝悄声道,她女儿跟女婿都是坐于她的右位,她的儿子们都坐于她丈夫的右位,“嘟儿,他们都怕死你了。”
岳母说话,女婿也是笑着轻声道,“您别担忧,皆一家人。”
国公夫人没他心态好,他说得轻松,她却不轻松地道,“您是我儿婿,不是他们家的儿婿……”
她尽管用了尊称,但一点也没影响温尊的心qíng,道,“没甚关系,我今天不吓人。”
国公夫人因他这话默默勾嘴一笑,那笑太浅淡谁也没看出意味来,等到午安宴一毕,平哀帝邀了齐璞,林杳一众等与平哀帝同席同座的人皆有些不安地离去午歇后,国公夫人在回到鹤心院午歇后才朝国公爷叹道,“嘟嘟也是太老成了。”
年轻人心气难得会比谁都要高一截,把谁都不放在眼里才是常态,如她的几个儿子们,而不是像嘟嘟一样像古井一样波澜不兴。
“他在宫中呆得太久了。”齐国公淡道。
“唉。”
谢慧齐轻叹了一口气,又有些忧心地道,“他为奚儿……”
“嗯?”
“他似是为奚儿什么都做的出。”
“我也能为你如此。”齐君昀却不以为忤淡道。
谢慧齐却笑了,没有丝毫不堪,却唏嘘道,“你不会的。”
就是现在他们过得甚好,她的丈夫当年也绝对是不会为她做到这步的,他当年娶他不过是为降低定始帝对齐国公府,对他的戒心罢了。
他们的在一起,无非不过是再好不过的天时,地利,人和。
这其中差一步,他们都不得善终。
“嗯?”看她唏嘘,齐君昀挑眉看他。
谢慧齐笑着摇了摇头。
这厢她等齐君昀睡了就起身出了门,齐奚也是未睡,正带了林玲过来在偏厅玩,见到她来,就笑着对林玲道,“我就跟你说了,阿娘肯定是睡不着的。”
林玲红着脸给谢慧齐福了一礼,“婶娘。”
谢慧齐笑着上前扶了她,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座位走,“刚才也没与你好生说几句。”
“嗯。”
“别怕,婶娘就是跟你说会话。”
“我没怕。”林玲不好意思回道。
一等坐下,谢慧齐想了想,与她道,“本来你跟璞儿的事我是想开chūn订完亲,年末成亲的,但我想提前些日子,这事我打算稍会就跟你娘说,但毕竟是你的大事,我也想问问你的意思……”
“一切但凭婶娘作主。”
“是你的事,你也要自己拿主意,”谢慧齐失笑,笑望着她,“等你以后进门了,也是要帮着我管事的,到时候也是要你自己拿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