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鬓发凌乱,衣裳带子乱系,一看就是个姑娘家的模样,她心里着急,却没办法就这么冲出去,只好老老实实的返回屋中,摆弄好了,一刻钟之后,纳兰紫极才出了门。
刚出廊下,却在后院的小径遇见了那个轩昂的男子,他依旧眼神明亮,一身墨衣,袍袖飞扬,就在小径上长身玉立,蛑色不辩的静静凝视的她。
“你果然找我来了,看来你和月阑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啊?”他微微捎眉,眸中冷冽定定的看着走来的少年。
纳兰紫极微微一笑,在他面前站定:“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必和你绕圈子了,圣旨的事我都知道了,既然你明知道我要来找你,你如何解释呢?”
易天阙却邪笑起来:“解释?我需要解释吗?这本就是月阑的错,我们紫宸现在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紫极弟,我劝你不要随便帮人出头,这里边儿的事儿你弄不清楚的多着呢!”
纳兰紫极咬唇,眯眼道:“你话里有话?那你给我说清楚,这里边儿的事儿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易天阙虽还是笑着,眸中却有一丝轻蔑:“在路上的时候,你不是一直都问我,是谁把我害成的吗?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他双眸微眯,挑眉道,“那人就是鼎剑阁的阁主,上官千夜。”
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样子,易天阙眸底隐有恨意:“怎么,你没有想到吧?”
他慢慢走到她身边,嘴角挑起一丝邪意,上下打量一番,挑眉道:“紫极弟,我来告诉你,我朝圣上已经下旨,撕毁与月阑之前的协议,扣留使者,即日发兵月阑——要是你有兴趣的话,不如和本将军一块儿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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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心里一团乱麻,这样接连的几个消息简直是平地一声雷,炸的她有点儿发懵,她蹙眉想了片刻,忽而想起她和桑桑还有蓝儿经过彭城的时候,她们那时候想拦下紫宸公主,却没想到快要得手的时候居然在城外遇见了上官千夜,她那时候就觉得奇怪,可是他说他是朝廷派来接紫宸公主的,她也没有在意,也就信了,此时细细起来,又和易天阙所说的连接起来,她才明白那上官千夜竟然就是害易天阙失忆的人,怪不得她们又走了一段路才恰好遇见了失忆的易天阙,可是,她心中忽然萌生了一个问题,于是蹙眉道:“他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怎么会下此毒手呢?”
易天阙斜睨着眼睛,嗤笑道:“你在京都再怎么说都是小有名气的紫极公子,难道就没听说过鼎剑阁的云玉的门下吗?”
纳兰紫极一惊,倒退了一步,惊诧的盯着他的邪笑,心里忽而毛毛的:“你查到了些什么?”
易天阙微微眯眼:“你五岁那年就能让燕王和太子反目,还让丞相做了你的教书先生,自你出现之后,燕王身边的女子屈指可数,后来你跟着燕王回了cháo州,却不知缘由的被赶了出来,这些,早就在外面传遍了,还需要我去查吗?”
纳兰紫极闻言,见他如此说起旧事,心中骤然不悦,眼见他句句调侃口气恶劣道:“易天阙,你到底想说什么?”
易天阙瞟了她一眼,眯眼笑道:“我想说的是,”他眸中冷冽依然,“就算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可我也是占着个理字的,就凭你一人,还没法改变要出兵的事实,后直已经撕毁了和月阑的修和协议,就算那个温沉筠是你的教书先生,就算他是个丞相,只怕他也走不出这大都了。”
纳兰紫极听他言及温沉筠,深深蹙眉,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笑的自在惬意,“意思就是说我紫宸要攻打月阑了,扣下使者,即日就要出兵,紫极弟,这可是皇上下的圣旨,你可不要说我公报私仇啊!”
纳兰紫极气的眉毛都挑起来了,刚要说话,却听见旁边几声不同的喊叫:“什么?!”
二人听见声音转眸一看,俱是一愣,桑桑蓝儿还有若儿在身后站了一排,可脸色都不是很好,若儿气势汹汹的瞪着易天阙,但是蓝儿和桑桑的表qíng也好不到哪里去。
桑桑皱眉,跑到易天阙跟前龇牙道:“易将军,有桑桑在,桑桑不准你扣下温哥哥。”他一直都很喜欢那个一脸温润笑意的男子,所以在方才偷听到要扣留温沉筠的时候心里就很气,是以才会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