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千夜眸光一闪,微微蹙眉。都已经感觉到那人的杀意,虽然心中百般不愿,都也无法开口相问,只好对着身后兵将下令道:“王爷有令,放箭。
城头的弓箭手得令,都举起大弓,一时之间万箭不发,都飞越护城河冲着对面的紫宸军队而去,无数箭头对准了那白衣之人,上官千夜的瞳孔骤然一缩。竟没有勇气再看接下来的一幕,撇开视线。别过头去。都恰好对上了云王叶霆高深莫测的笑意。
他心里一跳,竟也没有勇气直视叶霆的眸光。耳边听见万箭齐发的声音,心中竟有痛意,不过一会儿就听见身边众人惊呼,他赫然抬脾看去,却见那此羽箭全都钉在那两人脚前,竟是没有一根超越界限。
他的心忽而就安静下来。心下也佩服起易天阙来,他陈兵之处恰好就在羽箭she程之外。从此处看去。那人和温沉筠想是无碍了。他轻轻一叹。却听攻城之声响起。易天阙已经命人发兵,前来攻取雷州。
雷州是江南腹地的第一道屏障。水道河道密布。护城河又宽又长,云王的兵士都是擅长水战的,即使易天阙的军队来势汹汹,也占不到便宜,两军此时势均力敌,厮杀的难舍难分。
纳兰紫极被绑在木桩之上己有一刻钟了,两军还是静静对峙,她低眉恰好看见自己的胸口。隐隐还是才一丝突起。心里暗暗叹气。幸好还只有十四岁。要是年岁再大一些。就算裹布裹的再紧。此时被绳子这么一绑。也该露馅了。
还有几天就是十月了,不久就是纳兰紫极的生辰,她淡淡敛眉,这一次,怕是没有人再来为她过生日了吧?正在想事的时候。却听见旁边有人惊慌喊道: “将军,你看。他们要放箭了!”
“无妨,你等不必惊慌。”
她忙抬阵看去。果然看见那城头是黑压压的一片弓箭手。她被绑在军阵最前,此时凝神看去,一眼就看见那城头之上一身战甲的盯着这里的人就是叶霆,她紧紧皱眉。募然想起哥哥如今就在他的手里,心里不可抑制的生出愤怒之感,眸底不自觉现出杀机。
温沉筠看见他紧紧盯着对面深深蹙眉,眸中俱是恨意,心中早己想透他
为何如此。当下温声唤道 :“紫极。”
见那人望了过来,他才温润笑道: “紫极,易将军可有为难你吗?”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问的什么纳兰紫极心里都清楚明白。她侧头看了看左肩伤口,血色早就浸透衣衫。愈发疼痛。在他看不见的她方。她痛的秀眉微蹙,不过片刻。却转头笑的灿烂,对上他的温润清亮眼眸道:“他没有为难我, 只是派人看着我,不准我再私自放了你。
说话之间。那城头的万箭转眼之间就来到眼前,她被他的清浅笑意所迷,迟迟舍不得移开视线,心中却早已做好被那羽箭dòng穿的准备,眼看箭头己经请晰可见,她微微闭眼,片刻之后,又听见那人清浅呼唤带着浅浅温暖紫极,没事了,你睁开眼睛呀。”
轻轻睁眼,数十只箭落在脚边,身前,却偏偏没有一支箭she中二人,所有的箭都落在身前,她愣愣看着,却轻轻叹了一口气,原来易天阙早就算好羽箭的she程,估计将他二人绑在此处,既是震慑又有恫吓之用。
可惜、城头那人经历万千血战看来根本就不在乎他二人的xing命。她的身份云王叶霆一清二楚,更何况摄政王权势滔天又怎会在乎小小丞相的死活呢?此刻下令放箭就是最好的说明。
也许朝廷没有想要他温沉筠的xing命,可他云王叶霆却根本没打算留下这一条xing命。
万箭齐发之后,就是混战一番,易天阙见战场之上依旧打的难分胜负的qíng景。他嘴角擒着一丝笑意膘了一眼不远处的白衣身影,低声对着身侧的亲兵道:“给紫极弟松绑。”
纳兰紫极甩掉手中绳索,看了一眼望着她笑的易天阙一眼直接跑到温沉筠面前,关心问道:“温哥哥,你的手脚都麻了吧?我去叫易将军也给你松绑”她说完就转身要走。
温沉筠一眼看见她白衣上的血迹,惊声问道: “你的肩膀怎么了?难道他们还对你用刑?”
看着那刺眼红色。他觉得心中泛起细密疼痛,眸中浮现丝丝密密的疼惜爱怜和眸底的自责。语气里皆是明明白白的心疼。
纳兰紫极轻轻抿嘴不再看他,只用手盖住那一块血迹,垂了眸光。转身就走:“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