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眸中有浅浅的心伤,却在看见他的眸光的时候怔愣了一下,之后眉目之间分明是一抹了然,脸上虽还是难过,却有一丝一丝极淡极淡的笑意,她抬眸看了看纳兰紫极,又看看众人,最后目光才落在那个幽深男子身上,轻声道:“好,那就不嫁你了。”
她也不要人架着,自己走了出去。纳兰紫极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愤怒,深深蹙眉,不顿秦墨寒的阻拦冲到易天阙面前,厉声道:“你要把她关到哪里去?——易天阙,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伤天害理,是以怨报德!你会有报应的!”
他却是嗤笑,轻哼一声:“她自然是和桑桑关在一起,”又斜睨了她一眼,袍袖一甩,当先走出了门,却眉眼一挑丢下一句话,“纳兰紫极,随便你如何说我。报应么?我不怕。”
纳兰紫极只见他背影离去,说的话又轻佻无比,几乎气的要跳出打他一顿,可到底还是被秦墨寒拦住了。
谁都没能看见,出去的人眸中是何等的晦涩难懂,之前还神采飞扬的目光在无人的时候瞬闷黯淡下来,还带着一抹不为人知的伤痛。
夜晚房中歇息,纳兰紫极还是愁眉不展,灯烛摇曳,窗纸透着她的剪景,秦墨寒站在门前的时候就听到了她在房中的唉声叹气,眉间一抹笑意,却轻轻叩门,听见那人不耐的说请进之后,他才推门进去。
“紫极,怎么还不睡?府中到处的烛火都熄了,只有她这里还亮着,他不放心,就从隔壁过来看看。
“睡不着啊,你也不来守着我,我不习惯。”她穿着中衣抱着膝盖缩在chuáng上,撇撇嘴,看着桌台上的烛火幽幽说道。
秦墨寒看着那人散了一身的青丝,比白日越发多了不少的娇柔清丽,听她话中明显的抱怨娇嗔,浅浅一笑,走到碳炉边拨了拨那火炭让火烧的更旺些免得夜里熄了会冷,又将烛火剔亮了,才走到纳兰紫极面前,站在塌沿看她。
纳兰紫极眨眨眼晴,看他穿着家常旧衣,在灯烛映照下比白日更加好看,剑眉星目,越看越是心喜,心里渐渐安定,却将身子往chuáng榻里挪了一挪,伸手拍拍身边,对着他抿嘴道:“你上来啊。”
她的本意是怕他冷,才单纯叫他来暖和一下的,可看他瞬间发亮的眼神,她就突然意识到他大概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对于那个发烫的身子轻轻环抱住自己的举动,她也只是轻轻一叹,没有说什么,却在被子抓住他的手,脸上升起一团红晕,低低道:“墨寒,你,你gān什出呢?”
他却坏笑,将她的身子揽的紧紧的,手坏心的在她的掌心画圈圈:“我怕你冷,抱着你啊。难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她有些害羞,还发现自己只有每次在面对他的时候才会害羞,心里隐约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并不是抗拒,可就是觉得不好意思,也压根不明白自已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人怎么会因为他小小一个举动就红着脸抬不起头来?!
“你别乱动,咱们就好好的坐着说会儿话不行吗?”她忙着到处去抓他的手,眉目之间羞意更浓,口中还在低低喘息。
秦墨寒低低一笑,还有心要逗她,听她这样说到底还是住了手,只又从塌里拿了一chuáng被子来,将二人裹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才轻笑道:“好啊,那我不乱动了,咱们就好好说话。”
在京都的时候,她虽总是在他身边,但是心神总是被别的事qíng占据,难得有这样静谧温qíng的时刻,小小的空闷就只有两个人,虽是为了别人而来,他却喜欢看她依赖他的娇憨模样。
她裹在被子里,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怀抱依日温暖,烦躁焦灼的心渐渐停止骚动:“墨寒,现在大家都知道我的女儿身了,可是,我觉得他们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啊?好像他们觉得我是女的和男的没什么两样一样啊?”
秦墨寒闻言,笑起来,她枕着他的胸膛都有轻微的震动:“傻瓜,什么叫没有很大的反应呢?沉筠知道你就是纳兰紫极,还不是眼巴巴的送来请柬,不就是想看看你对他是个什公慈度吗?上官那样一个人,知道了你不是少年,其实就是纳兰紫极的时候,还不是死浩不肯让你救他?至于皇上的反应,你心里最清楚,还用我说吗?——紫极,易天阙我不知道,但是在我看来,那反应也不算是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