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寒此刻才知晓真相,频频点头,心下细细一思量,想起前因后果,总觉得这易天阙的行为古怪,可是桑桑向来只是单纯心思,从不会揣度别人的心思,他也只能说出事实而已,若是他要知道易天阙为何如此,只怕需要得知更多的事qíng了。
“桑桑,你为何要杀紫宸的皇帝?据我所知,他和你没有jiāo集,应该说是无冤无仇啊?”
桑桑抿嘴,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当初医长老嘱咐过谁都不要告诉的,但是现在人已经死了,说出来也无妨,再说墨寒哥哥也不是坏人,因此看着他道:“杀紫宸皇帝是我离开族中之时长老嘱咐我的,他只说这是任务,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最后也只说这是利亚一族与皇室之间的恩怨,再不肯告诉我更多的了。”
秦墨寒闻言,眸光一闪,心中已有计较,旧日恩怨么?怪不得这世间所有关于利亚族的一切都封藏起来了,看来当初那一场恩怨惹怒了紫宸皇族,因此利亚被封藏,也躲到了皇族找不到的地方去了。只是不知——这易天阙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墨寒哥哥,你是知道了什么吗?”桑桑看他眸光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不会揣度别人的心思,只好睁着大眼好奇的问他。
秦墨寒安抚一笑,敛去眸间复杂,才道:“没事的,你放心好了。这不过就是一场旧日恩怨而已。只是身在其中的人不知冤冤相报何时了罢了。”
桑桑听不明白,眨眨眼睛,撑着头想他的话。
“对了,若儿呢?”他自从来了紫宸就没再见过那个贴身跟着紫极的丫头,在桑桑身边也没有看见,只是连日事多,他现在才想起来问一句。
桑桑抿嘴:“易天阙没把她和我关在一起,但是他应该没有为难若儿。”
他一听,这才放了心。且说纳兰紫极回了将军府,坐在房中发愣,夜很深了,大概是觉得她一个女子没什么功夫,也不需要监视,等她房中的烛火熄了,她就听见外头有轻微的脚步远去的声音,凝起内力细细一听,之前几夜都有的细微今日就没有了。
她身边没有人了,易天阙应当是对她放了心,虽然隐约猜到她身边应当有人保护,但是不知为何他没有再设局,或许是因为她已经答应留在紫宸了,他也觉得没有必要再设局了吧。
夜深无事,又了无睡意,只有枯坐chuáng上怔怔想事。
此刻却听见窗棂一声轻微响动,她忙抬头去看,黑夜中视线模糊知看得见一个黑影窜了进来,还未看清到底是谁,鼻端却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不过片刻她就放下心来,心中正有些无措,可巧就有人来了。
她依旧坐在那里,那人却在黑暗中准确的找到了她的位置,大手覆上她的小手,那人柔声道:“紫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
知道他或许看不见,却还是低头抿嘴一笑:“我在等你啊。”
他笑,却挨着她在chuáng沿坐下:“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他心中猜到她一定是随口说的,可不知怎的,还是想听她说就是在等他。
她顺势滑入他的怀中,手臂伸过他的腰腹紧紧环住他,头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我就是在等你啊,我一个人睡不着,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因为啊,我在心里不停的呼唤着你,然后我就知道你会来。”
纳兰明玉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屋内虽未点头,但外头却有月色,之前窗子挡住不曾照进来,但是现在窗户开着,月色洒了进来,她就能借着微弱光亮看清他了,只见他抿嘴一笑,眸光幽深,轻轻叹道:“紫儿,你有心事?”
他虽是问句,却是无比肯定的语气。他了解她几乎比了解她自己还要透彻,她脸上虽是一脸的笑意,但是今日这样不寻常的举动再加上那怎么也到达不了眼底的笑意,他就一针见血的指出她是有心事的。
被他一句道破心思,她也只是抿眠嘴,不再在他怀里胡乱磨蹭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垮了下来,不再伪装开心,老老实实的窝在他怀里,静了半晌,她也知道自己老早就答应他什么都不会瞒着他的,因此理好qíng绪之后,才简明扼要的说道:“哥哥,我是有事要跟你说。”
纳兰明玉挑眉:“说吧。”
她就把易天阙怎么跟她说的,她又是怎么回答的都说了一遍,然后也把她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纳兰明玉,什么都没有漏掉,将她去看秦墨寒和桑桑的事都说了一遍,这一段事就说了有半刻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