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恍然:“原来公子是这么想的。”
纳兰紫极一笑,敛去眸间苦涩,眸中尽是真切:“别人待我的心思,我自然都知道,我不管人家怎么看我,我不放手必定有不放手的理由,人活百年,我不想留下什么遗憾,不求名垂青史流芳百世,只要轰轰烈烈为自己为在乎的人认真活过一回,也就不枉我为人一场!”隆兴一年五月,紫宸公主到达月阑京都,太皇太后高兴,给公主举办了一个宴席,众臣却发现盛装之下的女子居然不是曾经来过月阑的公主模样,公主一路来京未曾出过宝盖香车,众臣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紫宸失信,将真公主掉了包,再加上有大臣奏说在紫宸,公主要和亲的消息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太皇太后震怒,称紫宸居然如此戏弄月阑。
云王亦是愤懑,当即将紫宸一路跟来的使者斩杀在皇城门外,又奉太皇太后懿旨与紫宸jiāo涉,然而却是没有结果,云王震怒,当即调迁附近兵将陈兵十万在江南与紫宸jiāo界处,若是紫宸再没有人就此事对月阑做一个jiāo待,只怕两国血战一触即发。
隆兴一年六月,燕王见朝廷的注意力被紫宸吸引,趁夜偷袭凉州,守将防备疏忽,两万兵士死伤一半,云王震怒,下令攻打cháo州,奈何沥山高达万丈,翻过山只有一条路,山前峡谷关卡挡住去路,万夫莫开,云王是半分便宜也没有讨到。
谁许良夫 第六十四章
在莫纳住了又好几天了,自从那天仓皇离开以后,桑桑再没有踏进纳兰紫极的房间,他日日都去两位长老那里,从小就不知身世如何,在世间懵懂做一只小白虎,此番回到家里,怎能不多了解一些呢?
她也不知见到他会说些能说些什么,索xing也就不出屋子,不望着窗外发呆的时候,就逗逗那个小小的犬犬。这一日清晨,负手站在窗前的纳兰紫极却看见庭院里站着一个人,她一怔,轻轻抿嘴,眸光一闪,却慢慢走到庭院里,与那人相视一眼,掩住眸中汹涌波涛:“桑桑,你来了。”
他移开视线,低声道:“医长老说今日去阿纳瓦那里,所以我来找你。”
他身侧的白须老者慈祥一笑:“纳兰姑娘,我们现在就走吧?”
她低低一笑,再抬眸时,脸上挂着明媚笑意,点头道:“好啊。”今日阳光正好,万里无云,空气都是山谷云端的甜香,她自然不愿再忧伤。
犬犬蹲在她的肩膀上,三人沿着山间小路往村落后行去,在昆山之后就像是原始森林一样,若不是有一条很明显的小路,纳兰紫极几乎以为到了原始人居住的地方。
大概因为是白天,一路上都没有什么野shòu出现,医长老在前面带路,她和他在医长老身后并肩不远不近的跟着,一路都是缄默,只有医长老偶尔兴致来了的解说。
他的手就在身侧晃动,好几次都碰到她的手指,每次触碰到心里就是一颤,她几次偷眼看到他瞟过来的眼角余光,眸底有轻巧笑意,终于在又一次的晃动触碰之后,她,抓住了他的手,对着他有些惊异的眼眸,她理所当然的严肃道:“这路不好走,紫紫牵着你好了。”
他嗯了一声,装作别过脸去看风景,眼角余光看见路上那些小石子,圆圆的眼里全是笑意,手却慢慢收紧,与她十指相扣,围绕在心间几天的艰涩难过慢慢消失,欢喜甜蜜渐渐升起,嘴角忍不住牵起一丝甜甜的笑意,这可是紫紫主动牵他的呢!
阳光透过高大树木的fèng隙细密洒下,在跟着医长老弯弯绕绕了大概半个时辰,三人额间都冒出细密汗珠之后,医长老才站定,又指着前面一排树后的大片糙地转身笑道:“桑桑,纳兰姑娘,我们已经到了,按规矩,我是不能过去的,剩下的,所以剩下的就只是要你们走过去,在那片糙地上,阿纳瓦自然就会出来见你们的。”
桑桑转眸看着那一片糙地,心中涌动的不能言说的亲切和悸动,纳兰紫极微微蹙眉,歪着头研究那一片糙地,医长老说完,对着二人一笑,径自往来路走了。
纳兰紫极还在那里望着糙地发愣,桑桑却已经拉着她穿过那一排树木,走进了那一片糙地,纳兰紫极四处看看,还没等她看清楚四周还有些什么的时候,桑桑就拽着她的手小声道:“紫紫,你快看!”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阳光下,十几步外的糙地上居然不声不响的站着一只白虎,好大的白虎,比纳兰紫极在现代动物园看过的任何一只虎都要大,起码要两个狮子摞起来才和这白虎差不多大,那白虎和桑桑做虎时差不多的面孔,它透着威严和王者风范,火琉璃似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人,又长又粗的尾巴在糙地上悠悠浮动,一身纯白的皮毛,额间的王字显示着它森林之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