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萧清瑜皱了皱眉,转过身来,就看到她从袖中拿出一支发簪,只一眼,萧清瑜便认出这是母亲随身之物。这东西,怎么会落在她的手中?
看到萧清瑜眼中的震惊,楚贵人莞尔一笑,自顾自的站起身来,缓步上前,凑到萧清瑜的身边,满含深意的问道:“娘娘也不问问嫔妾,这东西是从何处得来?”
对上萧清瑜的目光,楚贵人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浅笑,细细的看了面前的人一眼,道:“如今娘娘深受皇恩,嫔妾这等身份自知望尘莫及,不敢做他想。可难保没有人惦记着娘娘,时时刻刻都想取而代之,娘娘以为嫔妾所言如何?”
萧清瑜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的开口:“贵人有话不妨直说。”
楚贵人走到萧清瑜面前,恭敬的行了个礼,这才开口:“嫔妾不敢欺瞒娘娘,此物乃是从淑妃的贴身侍女红菱的手中所得,这些日子,这红菱可是日日都出宫,而她去见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右相府的孙姨娘。”
孙姨娘?不正是相爷新迎进府的小妾吗?难不成,她是淑妃的人?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半晌才恍然大悟,她即便不是淑妃的人,也是左相府的人。若真是如此,这件事qíng,就有些玄妙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这淑妃,怎么就偏偏盯上了母亲。除非,她知道些什么?想到此处,萧清瑜便觉得她有些低估了这个只会拈酸吃醋的女人了。也许,这只是一种假象,真正的她,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肤浅。
宫里的女人,哪一个
不是带着面具,只不过伪装的程度不同罢了。这淑妃,怕就是那个最善于伪装的人。很多时候,越是肤浅的人,越能让人掉以轻心。而在不知不觉间,你便会败在她的手上。
“你是如何知晓?”萧清瑜定了定神,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声音也不由得沉了下来。
楚贵人愣了愣,压低声音缓缓开口:“嫔妾既然想来投靠娘娘,自然得为娘娘费费心,不瞒娘娘您,每一次红菱出宫,嫔妾都会派人偷偷的跟上。她去哪里,见了什么人,自然是一清二楚了。嫔妾也不知这淑妃到底打着什么主意,难不成,连这孙姨娘,都要听她差遣?”
楚贵人的话当然听进了萧清瑜的耳中,若真是如此,那秋雨阁的动静,永淑宫还不是了如指掌?
这一刻,萧清瑜突然就明白过来。这淑妃,是想让她身败名裂,怪不得几次见面她都有意无意的提及母亲,原来,她知道的,并不比她少?甚至,她不清楚的,她也了然于心。
萧清瑜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在楚贵人手中的簪子上,眼中不由得凝起一抹冷意。见此,楚贵人立即恭敬的福身道:“这支簪子,嫔妾便jiāo还给娘娘,日后娘娘有何差遣,尽可吩咐嫔妾。”
萧清瑜瞥了面前的人一眼,冷冷的说道:“本宫的事qíng,贵人倒是上心的很?”
楚贵人的眼中闪过一抹了然,恭敬的回道:“嫔妾若是一无是处,又如何敢来惊扰娘娘?虽说娘娘在宫中有皇上的庇佑,可宫外之事,单凭娘娘一人之力怕是也力不从心。若嫔妾能为娘娘分忧,便是修来的福气了。”
楚贵人话中的意思,萧清瑜又哪里听不出来?她现在身处后宫,相府的事qíng又如何cha得上手?何况如今老夫人当家,依着她的xing子,哪里能容得下“德行有亏”的母亲?
看到萧清瑜缓和下来的脸色,楚贵人很是认真的说道:“娘娘若信得过嫔妾,此事就jiāo由嫔妾来办,嫔妾家里还有两位兄长,办起事来也是得力的很。无论如何,至少能让娘娘安心。至于永淑宫那边,嫔妾也会替娘娘注意着,一有动静就来禀报娘娘。”
听到楚贵人的话,萧清瑜并没有再说些什么,现在的她,的确需要这样一个不惹人注意的人来替她办些事qíng。母亲的事,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告诉尉迟封,何时说,怎么说?也许她一旦说出口,便是覆水难收。更何况,这件事qíng,就连她自己都只是猜测而已,她又如何能对他说?
> 萧清瑜默然片刻,道:“既然如此,便有劳贵人了,皇上那边……”
还没等她说出口,楚贵人便恭敬的说道:“嫔妾不求别的,只求皇上记得嫔妾这个人,娘娘若是有心,只需在皇上面前偶尔提及嫔妾几句嫔妾就感激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