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宫里的日子还长着呢,难道谁还能一枝独秀不成?过上一些日子,就是再好的相貌也该腻烦了,皇上的眼中,貌若天仙似的的容颜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就如同桌上的白米饭,日子久了也会腻味。
“皇上,这是内务府新敬的雨前龙井,皇上您尝尝可还能入了口。”说话的是太后身
边的崔姑姑,尉迟封微微颔首,点了点头。
萧清瑜暗暗的打量了崔姑姑片刻,想起在相府时婉夫人最后的jiāo代,一时间竟闪了神,直到察觉殿中的气氛凝结起来,这才惊觉失策,略微垂下了头。
“贤妃姐姐,你这是想什么呢,要知道咱们今日是来给太后娘娘请安,妹妹还没急呢,姐姐倒是坐不住了!”
萧清瑜抬起头来,浅笑着说道:“妹妹只是看到这宫中的吃穿用度俱是jīng致,一时间有些看愣了眼!”
话一出口,就听到德妃呵呵的笑了两声,挑了挑眉颇有几分轻视的味道:“说的也是,想必妹妹在相府受了不少的委屈,好在如今进了宫,有皇上庇佑,自是另一番光景了。”德妃斜斜地看了过来,有意无意的提醒着萧清瑜的身份。
这皇城里谁不知道,右相府最受宠爱的就是那名扬天下的大小姐萧凤鸾,据说此女出生时就天降祥云,众人都道日后必定尊贵至极。
哪里能想的到,这次初选秀女,皇上一道圣旨却将相府默默无名的二小姐给抬了起来。虽说这二小姐也算是嫡女,可比起萧凤鸾来,那真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就没有可比之处。不说别的,单单是长公主这一项就能让人忌惮不少。
所以说,德妃的这些话,倒也并非没有依据可寻。只不过,内宅之事,多少都有些难以启齿罢了。
这一下,萧清瑜就是木头也有几分动怒,她微不可查的冷了冷眼,抬起头来,不由得加重了语气:“姐姐这是哪里的话,清瑜虽是相府次女,平日里也多得众人照顾,哪里有什么委屈的,妹妹敢问姐姐可是听到了什么无来由的话,这才这般相问?”
她的视线定定的压了下来,没等德妃开口又继续说道:“若是姐姐觉得有什么不妥,还望直言相告,妹妹生xing愚钝,但求太后和皇上做主便是。”
一番话下来,萧清瑜的理智也回来不少,没想到这个有些跋扈的女人,倒让她失了分寸。只不过,若是一言不发,恐怕更是不妥,落在帝王的眼中,不见得就不是藏得太深。如今,便只让旁人以为她是一个禁不起挑逗的女人吧。
德妃乍然变色,动了动嘴唇,却只是恨恨的瞪了面前的人一眼。萧清瑜就是抓住了她的一分错处,让她自己将这话咽了下去么。她的意思,不就是她的身份上不得台面,在相府受主母刁难,分外可怜,如今也只是因为皇上的垂怜才能入宫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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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论这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即便是如她所言,萧清瑜也敢断定,这些话她就是再没脑子也不敢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否则,就是大不敬之罪。
莫说当今圣上,就是先帝也曾有圣旨封婉夫人为平妻,就算是有人心中不屑,又有哪一个嫌自己命长敢当面质疑。
萧清瑜不动声色的垂下了眼眸,瞬间又变回了那个恭顺低调的女人。这一切看在尉迟封的眼中,倒觉得有几分趣味。他记得选秀那日,也只是觉得这女人柔顺恭敬,现在看来,许是他看错了也未可知。又或者,当日的她,将自己的另一面藏了起来。
无论是哪一种,这样的xing子,才更有趣不是吗?他将她摆到这个位置上,若是一味的柔顺,又哪里能在后宫生存下去?有用的棋子,自然得活的久些才能让人舒心。不过,棋子太聪明了,也难免让人伤神。
尉迟封的视线沉沉地压了下来,面上虽还挂着一丝笑意,眼中的神qíng却已经变了:“贤妃的口齿,倒是伶俐的很,选秀那日朕竟是一丝也看不出来。”
萧清瑜心里一惊,从座上站起身来,恭敬的回道:“皇上说笑了,那日初入宫廷,臣妾只怕冲撞了圣严,还望皇上恕罪!”
“好一句冲撞圣严,若如你说,今日又该如何解释?”尉迟封似乎有了兴致,挑了挑眉,眼中掠过一丝的调笑。
萧清瑜暗骂一声,恨不得出口吼上一句,你问我我问谁呢,敷衍这个词听过木有啊?只是,她好歹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这才端正的素了素身子,清脆的回道:“臣妾一时失态,还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