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的公子?好,好!到底是云岫如了自己的意。”太后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的开口。
当年云岫毫不留qíng的话犹然在耳,看来,她和楚锦霄确实是走不到最后。
崔姑姑有些为难的看了她一眼,道:“公主?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摄政王只怕也是有自己的苦衷。”
只听一声嗤笑传了过来,她的声音却突然间又温柔起来,低喃出声:“公主?好多年都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只怕连本宫自己都忘记了这个身份。”
崔姑姑皱了皱眉,上前一步,俯□去,柔声劝道:“公主,事qíng都过去这么些年了,您何苦还放不下,一味的苦了自己?”
高座上的人轻轻的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不恨他将我jiāo给了尉迟凌,这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我与他谁都无从选择。可当日若不是楚家设下jian计,皇兄又岂会惨死,还有尚在襁褓中的小公主至今都毫无下落,你叫本宫如何心安?”
崔姑姑心头一震,定定的看了面前的人好一会儿才开口:“可如今的楚家早就不是当年的楚家了,摄政王杀伐决断,楚氏一族无人敢违其令,就连楚老太爷都被幽禁内院。摄政王的心思,公主又何尝猜不出来?若要怪罪,只怕都是天意。”
“天意?是天意还是人为,若没有亲眼所见,又如何定论?皇兄当年被贼人截杀不慎落入悬崖,护军百余人竟无一人存活。你以为单单一个楚家就能兴起这么大的风làng?别忘了,这可是在大殷国,楚家就是势力再大也断然不敢如此嚣张”她收敛了嘴角的浅笑,冷冷的看了下来。
没待崔姑姑回应,她又淡淡的开口:“若
查不出当年的幕后之人,本宫就是死也会死不瞑目。”
“公主!”崔姑姑面色一变,乍然失色,带着几分哽咽的劝道:“什么死不死的,也不怕犯了忌讳,公主正值盛年,定能长命百岁。”
“姑姑,本宫的身子本宫心里清楚,只不过,本宫若是查不清当年之事,又如何去和皇兄jiāo代?”闻得崔姑姑的话,高座上的人微微动容,缓缓开口。
“哎,若是能寻得小公主,那该有多好?”崔姑姑颇有几分失落的说道。
太后的眼中浮出一抹湿意,将目光移向了窗外,转过头时眼中已满是清冷的光。
“兰贵人这几日可有动静?”她的声音平静,却让人听出一种压抑的怒火。
崔姑姑的眼中终于露出一抹凝重:“主子,这兰贵人心思可是深沉的很,盯着兰筠阁的人至今都一无所获。许是那次被主子看出了破绽,如今更是愈发的小心了。”
太后点了点头,冷声吩咐:“继续盯着,本宫就不信她就那么沉得住气。如今皇上看重贤妃,好些日子都没有去她的兰筠阁了。若是能沉得住气,方才就不会急急的过来了。”
崔姑姑低头称是,不满的开口:“一个地位卑贱的贵人,也敢在主子面前如此放肆,奴婢早就想动手除去此人了。”
太后的眼中一片冷然,看不出喜怒,许久才淡淡的开口:“淳氏至死都未曾将当年之事吐露半句,这兰贵人跟在淳氏身边多年,深得淳氏信任,自个儿又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你以为她当日是不小心才露出那枚戒指?只怕当时她就料定,有了这枚戒指,本宫就算再不喜她,为了查出真相也会将她留在皇上的身边。
崔姑姑缓缓的点了点头:“这样看来,这兰贵人还是有些手段,竟然连自己都能算计进去,也不怕一着不慎,为此送了自己的xing命?”
太后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是人就有自己的弱点,而她的弱点,偏偏就是皇上。”
崔姑姑抬起头来,只见她冷冷的笑道:“这后宫的女人,纵是再有心机,也逃不过一个qíng字?等她乱了分寸,还怕她不开口?”
“是,主子圣明!”崔姑姑恭敬的回道。
明光宫内,尉迟封坐在龙案之后,面色静然的听着薛公公的回禀,闻言冷冷一笑,半晌才开口:“这么快便沉不住气了,太后可还好?”
薛公公恭敬的回道:“有崔掌事侍候着,皇上尽可放心!”
尉迟封闻言,面色松了一下,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既是太后懿旨,兰贵人就暂且在兰筠阁禁足吧,一会儿你去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