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太妃的话一出,萧清瑜敏锐的察觉了尉迟封的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却又很快回转过来,冷声问道:“当年行刺青霄太子可是淳氏命人所做?”
随着尉迟封的话,太后的眼中不由得紧了紧,将目光死死地盯住了地上的人。
好半天才听她低声说道:“当年先帝执意要迎娶公主,并当即册为贵妃,淳氏怕贵妃入宫终有一日地位不保,又岂能没有动作?不过,淳氏明白,若要在贵妃身上下手基本没有可能,即便是成功了,也会惹来先帝的怀疑。所以,便用了如此高明的一招,即便贵妃入宫,隔着一条人命,两人也永无可能。”
萧清瑜看着谨太妃泛着冷意的笑容,心里不由得沉了下去。这
就是后宫,即便是贵为皇后那又如何,还不是日日算计?可是,这样的算计到头来也只是一场空,一杯毒酒就糙糙的断送了她的xing命。
她的目光移向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太后,这真相,想必让她很难面对。因为自己而让身边的亲人送了xing命,只怕这一生,她都要在愧疚都度过了。
不得不说,这样的计策也只有女人才能想的出来。女人的心太细又太狠,知道如何从最深处摧毁另外一个女人的心。纵然qíng到深处,又如何越的过天人永隔?
尉迟封命人将太后扶到榻上坐下,复又没有一丝感qíng的开口:“淳氏手中的二十九个死士可在你的手中?”
谨太妃怔愣一下,半晌才道:“先帝驾崩之日,淳氏便将此信物派人送到衍华阁,不过那时也只剩下十九人而已。”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掏出一枚暗黑色的戒指。
尉迟封拿眼神示意了薛公公一下,后者很快便会意,上前一步,却见谨太妃的手生生的缩了回去。
“太妃又何苦如此?”薛公公朝她看了一眼,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了。
尉迟封蹙了蹙眉,还没说话便听地上的人沉声说道:“这信物本宫既然敢拿出来,就早有准备,淳家的死士,只怕连先帝都要顾及几分。纵是有了此物,也不过是死物而已。贵人身中朱颜,本宫不知这毒皇上从何而来,好在淳氏当年留有此毒的解药,”
“将兰贵人抬到这里!”尉迟封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危险的气息骤然间在殿内散发开来。萧清瑜朝他看了一眼,又将视线落在谨太妃的身上。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皇上若真要除去一个人,有的是手段。
片刻的功夫,兰贵人就被抬了进来,兰筠阁离明光宫距离甚远,这会儿倒是赶的这么快,想来不外乎是动用了羽林军。
只见兰贵人的面上依旧如前几日一般没有半分血色,眼睛紧紧地闭着,指甲上俱是青黑色,看着颇为渗人。
萧清瑜看着太妃从瓶中拿出一粒解药,放入兰贵人的口中,不过一会儿,就见她的眼睛慢慢的睁了开来。
“兰儿?”此时此刻,谨太妃眼中涌起一股湿意,带着几分哽咽叫道。
看清殿中的众人,兰贵人的面色一紧,想要开口却不由得咳了出来。
“皇上,本宫只有一个请求,求皇上饶过兰儿一命,本宫纵是有千错万错只一人承担便是
。淳家的死士,若无药物续命,三日便会毒发生亡,皇上尽可安心。”说话间,将手中的戒指用力的抛了过来,又冲面前的人微微笑了笑,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举起手中的药瓶一饮而尽。
“夫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声回dàng在殿中,萧清瑜看着谨太妃嘴角不断涌出的鲜血,心中不由得沉了下去。
太妃的手指艰难的想要触及兰贵人的面颊,断断续续的说道:“母亲……对……对不住你!”说完这话,手便骤然跌落,再无声息。
兰贵人惨白着脸喃喃自语了几句,突然间溢出一声轻笑,朝前方的尉迟封直直的看了过来。
“如今,皇上可还满意?”她的眼睛带着浓浓的恨意毫不避讳的she了过来。
尉迟封瞥了她一眼,淡淡开口:“太妃bào毙,可依礼厚葬。贵人兰氏犯上不尊,幽禁兰筠阁,衣食供应一切如旧,你好自为之便是”
“皇上!你好狠的心!”兰贵人满眼泪水,带着几分绝望看向了面前的人,最后却将目光移向了他身后的萧清瑜,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皇上!臣妾要告发贤妃与他人有私qíng!”她的眼中涌出一抹狠戾,伸手直直的指向了萧清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