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风中颤抖着,
仿若
孤寂的泪滴,
滑落
在天际。
远远地
传来一声羌笛,
苍凉的曲调
丝丝缕缕渗入我心,
百转千回
化为一声叹息:
修远啊,
再见
又是怎样的心qíng。
……
八月二十三,亥时,大战在即。成原的夜似乎永远与月无缘,似乎永远哀戚。
“韩琦!”再无儿女qíng长的希嘘,取而代之的是浑厚果决的命令。
“末将在!”
“本帅命你率北营两万士兵拖住敌方右翼,虎啸右将军赵令志虽然骠勇善战,但生xing自大狂妄。”哥哥将铜板递给他,“不可硬攻只可智取,都尉可佯败,将敌方右翼引入离恨坡,此处有茂林灌木。藏身于此,大军取之不易。而后分队伏击,将对方诱进离恨坡后的簸状谷地。”哥哥指了指地图,目露寒光,“本帅事先命人查看过,这里山势陡峭,石壁平滑,攀爬不易。”难道是?“待会伙头军会将鱼油柴木准备齐整,到时只要一把火,便可少了他五万右翼。”脑中闪现出she月谷的惨景,“就算是天不助我,突降bào雨。”厉厉bī视,不容反驳,“也要将他们杀gān净!”
“是!末将领命!”这算是命运的轮回么,心头沉重。
“韩硕!”
“末将在!”
“开战后,你所率领的南营面对的是敌方左翼,龙威左将军包芸年少刚猛,正面力拼恐要吃紧。”哥哥抬起头,星目微虚,“年前本帅命你cao练的祥云阵,南营演练的如何?”祥云阵,哥哥和嫂嫂的定qíng之物。
“已是收放自如!”韩琦朗朗答道。
“好!就用此阵吞了他的五万左翼!”
“是!末将领命!”
“其他人与本帅镇守中军,不管剩下的是十万还是四十五万,都不可再将主力分散了。如今只得……”哥哥横目看向银甲,眸中冷光毕现,嘴角定定沉下,“死战!”
“是!”豪气直冲九霄云。
待众人领命出帐,我才慢慢走近正在著甲的哥哥:“将军。”
他扣上腰间的shòu带,柔柔看来:“嗯?”
灼灼而视,轻轻启唇:“只要给我两千兵,我可缓解将军十万隐忧,另加歼灭数万敌军。”烛火跳动,啪达,小莫手中的银盔落地。哥哥不可置信地看来,光影缭乱。缓步走上,指着帐上的地图,轻声道:“今日听众将议事,梁国十五万大军正从西北奔来,而翼国十万jīng兵正俯卧在成原东北两百里。”在薄如蝉翼的纸上画了一道横线,“这两军皆要渡过乐水才能达到成原。”指了指图上的黑线,“给我两千jīng兵,只要在梁军过河时掘了成原坝,即使灭不了他十五万大军,也可减少敌军主力。”
数道目光直直bī来,其中还有那赤luǒluǒ的qíng意,瞥了帐角一眼,淡淡一笑:“翼军和梁军不同,敌我不明,若一并淹了,以后恐生事端。坝上放水,尽没下游,为的只是阻缓翼军过河而已。此后能否将这不明势力收为我用,就要看将军能不能以少胜多了。”
“好!”哥哥重重点头,眼眸颤颤,“好!”他向身边招招手,“小莫。”
“将军。”
“从飞虎营里抽调两千jīng兵jiāo与丰大人。”
“是!”小莫抱拳低应,转身便走。
“慢着!”哥哥深深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重重说道,“你记住,一定!一定要保证丰大人的安全!”
“是。”
“云卿。”哥哥转过身,两手放在我的肩上,“掘完大坝,不论战况如何,你都先给我回到嘉城去,明白么?”肩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不容抗拒。
抬起头看到他眼中的忧虑,轻轻颔首:“嗯。”
“韩将军。”夜风里飘来淡淡的麝香香气。
“殿下。”哥哥沉首行礼。
“本殿有事要出营。”迷离的媚目里眼波浩淼,似乎酝酿着惊天巨làng。
哥哥急急抱拳:“殿下!大战在即,请您三思而后行。”
允之久久地凝望我,薄唇勾起,优雅地转身离去,暗夜中飘来轻缓却不失自信的话语:“本殿去找元腾飞借五万兵力,助你大破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