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突然紧紧按住他的手背,阻住男子往胸衣下探去的动作,青鸣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翦水瞳眸盈盈对上他的眉眼,嘟起略肿的红唇娇嗔道:“你说的青鸣到底是谁啊?我听了那么多次,总是觉得你似乎不是在叫我!”
女子摆出这副娇俏的模样,端的是引人爱怜无限。华容看着她的脸,心神一dàng,又垂下头yù吻,却被她头一侧,印到了颊面上。
“怎么了?惹你不高兴了吗?青鸣当然是你……怎么可能不是你……”我决不允许……
呢喃的后半句逐渐淹没在jiāo缠的唇齿间,越是深入,那种不真实的空虚之感便越发鲜明,亟待着更深的证明。
明明我怀中拥着的是你,可为什么似乎还未得到你?
脑中莫名浮现出另一双清澈无比的圆眸,华容心口一窒,忙仰起头甩开这荒唐的念想。
“怎么了?”夜青鸣媚眼如丝,大眼中满是不解的氤氲水汽,疑惑地问道。
“没……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不相gān的事而已。”华容轻舒了一口气,重新低下头用宠溺的语气答道。
“不相gān的事……”夜青鸣眼珠转了转,小手开始有意无意地绕划着男子jīng瘦却不单薄的胸膛,似漫不经心地道:“听说殿下与定国将军之女相熟多年,私jiāo甚笃,这不相gān的事,不会就是指……李宝儿吧?”
“不……不……这怎……怎么可能?”华容眼底飞快掠过一丝躲闪,急急地否认,口中却凌乱到不像话。
夜青鸣定定看着他的脸,将每一寸细微的表qíng都收进眼底。
她盯了半晌,兀然垂下眼,幽幽道:“殿下,臣妾以前长期养病在家,百无聊赖便读了许多杂书,其中不少关于巫蛊之术。记得有一种蛊,名为‘酿qíng’。女子给恋慕的男子下过后,不论这名男子以前多么厌弃她,都会慢慢对这名女子产生感qíng。被下蛊的男子先是会时不时地莫名想起那女子,偶尔意乱神迷,中蛊深处,便是思绪百般被纠缠却不得摆脱,成爱之若狂之相。此蛊唯一的解法,就是杀掉施蛊女子。可是被下蛊的男子一旦想伤害那女子,就会头痛yù裂,根本无法下手。故而书曰,此蛊无解。”
“什么?!”华容眼中兀然闪过一道戾光。联想到最近自己的反常,以及上次桃园宴后,他递给宝儿那杯能将人变为傀儡的“忘魂”之酒时,瞬间bào起的剧烈头痛,还有之后鬼使神差的迷乱一吻……
原来如此!
华容眼中猛地爆出嗜血狂怒,修长的手指亦狠狠收紧。
“疼!殿下!”
听到美人的娇呼,华容才猛地回过神来,忙松开攥着她青丝的手指,略带歉意地揉上她的发顶。
他垂下头再轻啄几下夜青鸣的嘴唇,抬手便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向里间,将她轻轻置于柔软的牙chuáng之上,自己亦欺身沉沉压下。
男子咬着女子小巧的耳廓暧昧喃道:“刚才弄疼了青鸣,现在,我就以身赔罪罢……”
偌大的殿中,顿时火热的吟喘声起,被翻红làng,莺啼旖旎。
缱绻缠绵,qíngcháo深处,只贪欢愉,莫问君来因,莫问奴归处……
☆、人在屋檐
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从回到韦京的家里到现在,日日对上被一道皇令限在了定国将军府的兰熙,宝儿由深切怀疑此话,到真切理解此话,直用了一旬有余的漫长时光。
其中的变通之处,便在于定要搞清楚这屋檐属谁,低头的又该是谁。
李宝儿一开始理所应当地认为她家当然是她的家,兰小雀到了她的地头,当然是要看她的脸色夹起尾巴做人。可仅仅一顿晚饭后,她就发现此项认知完全是被颠覆的。
“乖闺女啊,可记着别欺负小兰呐!人家好好的男儿迁就你,入赘一样地搬进咱府里,你可别再刁难委屈他了,要不然我跟老懦夫也不好jiāo代……啊,对了,你那屋子宽敞,chuáng也够大,不许再叫小兰睡柴房了!还有,记得加把劲,赶紧生出个外孙给爹抱才是正经!”
回家后的第一顿晚饭前,李拓郑重的一番敲打,令宝儿觉得安逸了十八年的日子顿时昏暗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