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历史看,确实也没多少人参与了随后的围攻阿克里,要不然,也不会用“分崩离析”四个字来形容这支十字军。
既然这支十字军的分崩是一定的,那么,柏舟又要怎么选择?
抛弃沃尔夫冈么?
柏舟还清楚地记得,沃尔夫冈带着他的五千私军,在西秦族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尽管可能沃尔夫冈的动机不仅仅是帮助,但援手是事实,是整个西秦不能忘记的帮助。
现在抛弃沃尔夫冈,就意味柏舟要昧着良心,柏舟拍拍胸口,自问自己做不到这么忘恩负义。
何况,假如柏舟现在和那些贵族们一同撤回,中间这半年的路程,足以让乌尔里希做完许多事,整合出足够多的势力,等他们这些贵族撤回神圣罗马帝国之日,就是他们宣布效忠之时——如果不效忠乌尔里希,他们还能效忠谁呢?难不成是远在中东,生死不明的沃尔夫冈?
到那个时候,柏舟也只能选择妥协,但这不是柏舟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柏舟不能回去,最起码不能现在就回去,毕竟,如果自己不在瑞士,乌尔里希在西秦没有“犯错误”的qíng况下,就不会贸然动用武力,他要解决的麻烦要比任何新加冕的帝王都要多得多,可如果自己一旦回去,那就必须做出宣誓,否则,相信乌尔里希很高兴有一个“正当”的借口集合其他贵族兵力,征伐瑞士。
可是,如果选择跟随沃尔夫冈,那就避不了告知他,腓特烈是被谋害而非意外致死的事实。
如果沃尔夫冈知道这个事实,会选择是继续东征还是回到纽伦堡去和乌尔里希爆发内战,柏舟还真不好做出猜测。
既然不好做出猜测,而且,似乎无论沃尔夫冈做出什么决定,都对西秦族没有什么好处当然,比柏舟孤身一人,和一群毫无远见的贵族一道回去要好的多那么,柏舟现在需要的就是亲自去见沃尔夫冈,而非豪尔所提议的,留在罗德斯岛。
……
“我会告知沃尔夫冈事qíng的真相的,但是,我想他不一定会选择撤回纽伦堡。”柏舟说道。
“怎么会这样,即便他不想回去复仇,难道他还不想登王位么?”豪尔疑惑道。
他明白,这个惊天的秘密,一旦给柏舟说出来,那么就不再会是秘密了。柏舟要告诉沃尔夫冈,豪尔也早有心理准备,但他没有想到,沃尔夫冈难不成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被人谋害后,还会坚持东征?
“沃尔夫冈想不想回去复仇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不会想登王位。”柏舟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突然也一阵没底,毕竟,如果是神圣罗马帝国的政权是和平过渡,那以沃尔夫冈的xing格来说是不会另有想法的,但现在,形势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还有没有这个想法,那还真不好说。
“那大人准备怎么做。”豪尔问道。
“乌尔里希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但是我明白,如果他真的有能力,那么,不可能每次我去纽伦堡时就只能看见米勒和沃尔夫冈被派去执行任务,可如果他没有野心,估计也不敢这么gān。一个有野心却没能力的帝王,无疑是最可怕的。”柏舟说道,当然,柏舟也清楚,这个“没有能力”不是说乌尔里希本人是个废物废物也不会有这么个让自己加冕王位的想法,而是他没有太多处理政务和军务的能力。
豪尔也点了点头:“跟着沃尔夫冈,确实是一条不错的路,而且,有您在他身边,把那个厨子换掉,再多留心些,估计乌尔里希也不好再次下手。”
乌尔里希也只是个人,而不是神。如果在被特意防备的qíng况下,还能靠暗杀来完成自己的目的,那就不是事实,而是电影了。
“可这也就意味着,神圣罗马帝国昔日的二王子和三王子,必然要有一战,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柏舟皱着眉头说道,这确实不是西秦现在所希望看到的状况。
诚然,如今的瑞士,如今的西秦,可以算的是兵qiáng马壮,但牵扯进一个帝国的王位之争,自古都是一部部血泪史,再qiáng壮的兵马也只是pào灰。
“大人,我知道您和三王子的谊不错,所以,有句话我可以这么说,”豪尔斟酌了一番措辞,才接着说道:“您的根本在西秦,想一想,如果现在沃尔夫冈选择立即回师和乌尔里希决一死战,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