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吧,难道他不害怕我们拿这些埃及贵族出气么?”柏舟奇道。
按照那两个守备军官所说,这个喀尔察背景不硬,能力一般(能力qiáng的,背景硬的,都跑去前线想要赚取军功呢),应该没有这个胆量攻打角斗场。
“哼哼,这个角斗场有一条地道,他还以为我们不知道,所以便想着法子来偷袭我们,结果让我们一把火,烧死了不知道多少人,而喀尔察,这个废物,也只能吃了这个闷亏。”蓝让颇有些自豪。
“原来如此。”柏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目光却慢慢转向城下,看着少说也有上千名的埃及兵士,就围在角斗场周围,似乎是欺负奴隶军中缺少弓弩这种远程武器,所以营寨扎得离城墙非常之近。
“他们一开始派来的使者,不知道是自己白痴,还是得了那个喀尔察的授意,居然威胁我们,让我们赶紧放人,否则的话就要屠掉我们,结果被我一刀砍翻后,他们就从地道进攻了一次,失败后,就又派来一位使者。”蓝让侃侃而谈,因为现在左右无事,他便一边翻阅着羊皮纸,一边和柏舟聊着天。
毕竟都是huáng种人,还是从一个故乡来的,即便完全抛开其他因素,这份乡qíng,也不会让他们两人完全无话可说,更何况,现在这个蓝让有意地把天黑之前发生的事qíng告知柏舟。
“这个使者倒也老实点儿,带来的条件也算中肯,承诺我们可以自由离开大马士革,但离开之后,就必须放人。”
“如果单是这样,也不算什么中肯的条件,除非他们承诺我们几条大船,等到我们上船之后,我们可以先释放一部分贵族。毕竟,到了海上,他们再想找到我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qíng了。”柏舟随口说道,说是随口,那是因为柏舟在奴隶房中记录文案之时,就考虑过这支奴隶军的退路,而这一条,是柏舟觉得还算靠谱的一项方案。
因为,大马士革是埃及人在中东地区势力的中心地带,从这里走,无论东西南北,千里之内都是人家的势力范围,单靠双『tuǐ』,哪怕换成骆驼代步,也走不出人家的地盘,除非向西,到海岸,出海走,才算是一条可行的方案。
可在蓝让听来,就不仅仅是那一回事了,他可不知道这是柏舟早就思考好的,还以为这是柏舟临时想出来的,所以下意识的,让他对柏舟的看法,又高上了那么一层。
不过,蓝让明显还有自己的思路“你说的没错,可那个前提是,大马士革就我们这一支反抗军……”
蓝让『yù』言又止,可在柏舟听来,这其中的意思可就多了去了。
“一支反抗军”,那么蓝让的意思是,他手中不仅仅是有大马士革角斗场中的这一支奴隶军!
怪不得他没有什么谈判的意思,原来这个家伙手中还有底牌,而显然,这个底牌足够分量,能让蓝让可以正面抗衡萨拉丁的武装——可能抗衡萨拉丁的数万『jīng』锐难了些,但抗衡这大马士革城中的数千士兵,蓝让明摆是『xiōng』有成竹的。
看样子,柏舟之前有点白担心了,还『cào』心着怎么样脱困,现在看来,这毫无必要,因为蓝让的意思,是要里应外合,反拿下大马士革!
如果是正常qíng况,大马士革有五千正规士兵加上不少『sī』兵辅助,哪怕数万大军来攻,也是难以攻下的,再怎么说,大马士革的城防可是远远优于阿克里的,想想阿克里在数千十字军的坚守下,还让埃及人损失掉了数倍的人马,更何况是大马士革?
但现在可不一样了,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克的。虽然看起来,角斗场中的奴隶军并没有和蓝让口中并没有说出来的其他支“反抗军”同时攻打大马士革,但在柏舟的心中,只要蓝让在角斗场中能继续坚持下来,那么他就有至少不下三种办法能让其他反抗军兵不血刃地拿下大马士革的城『mén』。
“你的胃口还真大啊。”柏舟叹服道,也不得不叹服,一般人谁会有这个魄力,要知道,这些奴隶之所以被称为奴隶,就是因为他们已经败在萨拉丁手里一次了,可现在,他们并没有被上一次失败所击倒,而是重新准备搏命,“玩”一票更大的,这种士兵,往往才是将军们最喜欢的士兵。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蓝让还特意的在隐瞒着什么,不过看他微带嬉笑的表qíng,只是在故意『yù』盖弥彰而已,“但你的反应速度还真快啊,猜到我的目标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