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边柏舟还没有说话,那边阿尔贝托就忍不住了:“温克里德叔叔,救救我啊,安德列亚斯已经阵亡了,难道您想看着我也去死么?投降吧,我们几万部队都全完了,现在就算您把父亲大人的亲卫兵都带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这个阿尔贝托倒是说得是声泪俱下,他怕温德里克一狠心,不管自己的死活,所以,连“叔叔”这个他以前不屑于使用的词语都用了出来,当然,按辈分来说,温德里克和退尔都当得起他的叔叔。
安德列亚斯死了,大公他也老了,阿尔贝托是瑞士人最后的领袖了,这一点,是温克里德不得不考虑、也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他沉默了,他在两难中选择,同意投降,瑞士必亡,不同意投降,瑞士灭亡的脚步似乎也不是他这几千人能阻挡的。同样是亡,但是如果投降了,换的阿尔贝托的活着,那么,瑞士,还有复国的希望。至少,温德里克知道,法兰西会收留阿尔贝托的,尽管,他同样知道高卢jī对瑞士也没安好心。
可问题是,道理容易明白,但是,要让温德里克就这么投降,他自己就首先过不了自己心理这一关——自己手里握着整个瑞士最后的武装,难道日夜兼程,只是为了来向他们投降么?
威廉*退尔脸上的表qíng也是一脸沉重,他似乎也是不甘心,对着柏舟再次喊道:“上一次,在列支敦士登,我知道,您是一个仁慈的贵族,也是一个英勇的战士,难道这次,您要把您的荣耀都毁在这里么?”
弗兰克看着柏舟,其实,他心里也不太同意柏舟的做法。换做是他的话,宁愿去损失很多兵士与瑞士人一战。因为,按照欧罗巴大陆这时的传统,俘虏都是用来换取赎金的。如果俘虏的是普通士兵,那也可以派遣他们作为pào灰,但如果俘虏的是贵族,就要对其给予相应的待遇,哪怕是囚禁他,或者用以换取赎金、领地,也万万不会用被俘虏的贵族来威胁对方的。
这是中世纪,是打仗都要遵循“上帝旨意”的时代,这样用俘虏威胁对方的手段怎么说也是破坏了“潜|规则”。
柏舟作为后来人,虽然懂的不多,但是也是明白这里面的所谓的规矩。就如同中土chūn秋时代,作战也要讲个排场,讲个规矩。但是,柏舟是西秦人,不会因为这个所谓的规矩,就去牺牲自己人。虽然用阿尔贝托去威胁对方,是不厚道,但是,他依然选择这样做。
“我们还要赶去伯尔尼,你们快些做出选择,投降,换取他的xing命,还是继续作战,让我杀了他?”柏舟狠下了心,继续坚持道。
退尔听见了柏舟的话,叹了口气,对着温克里德说道:“将军,投降吧,他们手中握着瑞士最后的希望。要是大公子再死了,以后我们还要靠谁来让瑞士复国。”
温克里德脸色铁青,双手紧握,鲜血从指fèng间慢慢透出,他不甘心,但他没有办法,猛然间,他把手中的大剑重重地cha在地上,艰难的,单膝跪在地上,“我,阿诺德*冯*温克里德,投降。希望你可以遵守承诺,放了阿尔贝托。”
“上帝在看着我,我会遵守承诺的。”柏舟摆摆手,让西秦兵士上前,去接受这三千瑞士兵士,而自己,带着阿尔贝托也向着温克里德和退尔身边。
这时,温克里德和退尔也站了起来,看着向他们走来的柏舟和阿尔贝托,复杂的神色一直在变换。
“去吧,我放你离开。”柏舟当着两人的面,放开了阿尔贝托,阿尔贝托看着面前的温克里德和退尔,脸上表qíng也变了数变,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骑上一匹马,跑了开去。
“温克里德,威廉*退尔,以后……”柏舟也没再看向那个跑走了的侯爵,而是盯着面前的这两个瑞士统领。这可是整个瑞士数一数二的人物,甚至闻名于整块欧罗巴大陆,现在投降了自己,柏舟自然想要好生安抚。
“哼,我身体不舒服,请大人允许我修养几天。”温克里德面色铁青,头也不甩的就这么离去,留下一脸尴尬的柏舟和退尔。
幸好退尔对柏舟的印象还比较好,没有再给他什么脸色看,“大人,没想到,我又一次败给你了。”
“咳咳,”柏舟缓了缓神色,他是没有想到这个温克里德的脾气比他想象中的还大,不过,柏舟也不怨他,毕竟,自己赢得不光彩,更何况,以他温德里克的xing格来说,在战场上,只会战死,而不会投降,现在却不得不投降自己,心里有怨气也是难免,“没什么,没什么,两次都是我运气好,对了,你身体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