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uáng纱掀开的那一瞬间,我突然窒息,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一尘不染的男孩子,皮肤白皙,身形修长,脸长得还不错,这样的男孩子,假以时日,将会造成怎样的天灾人祸。
他没有跟那群墙角边站立的粉红般,穿了件简单的白色毛衣,一条淡蓝色的普普通通的牛仔裤。gān净而沉稳的气质,不卑不亢地往那儿一站,骨子里就透出沉稳的气质来。
像朵沉睡的莲。
“嗯,小姐?”见我久久不作答,少年稍稍感到有点儿意外。
我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几乎能感觉到自己脸上肥ròu的跳动,“我有几个柜?它们又是怎么分配的?”
我真是好奇,难道一般不是问该穿哪件衣服吗?
少年终于抬眼直视过来,虽然只是一瞬,我依然捕捉到他眼里的诧异,不过,他掩饰得很好。
他很快转过眸子,迅速而清晰地回答我:“你有七个柜,每个颜色一个柜,每个柜子里是同色系的不同款式。”
什么人这么牛,衣服还给搞成彩虹色?
我坐在chuáng上,开始从心底鄙夷这具身体的主人。
我承认我有仇富心理,这多少和我的经历有关。我幼年便失去了父母,寄人篱下,好不容易读完了中专,十九岁的花样年华,还没来得及当几天社会新鲜人,就被发配到这座“巨塔”里面来了。
我定了定神,不露痕迹地笑,表现得很高贵:“那么,就挑颜色比较清淡的衣服吧。”
少年再次抬眼,我扯着身上的流苏,立刻补上一句:“少些累赘,简单点儿就好。”
他虽然很困惑,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微颔首,便有几个小粉红小跑着去推门。
显然外面的空间更大,因为我听见远远传来N道门的开门声。
“小姐?”见我不说话,少年忍不住唤我。
我抱紧被子,很是无辜地说:“我的头有点儿晕,很多事qíng都在脑袋里打架……”
本来想做一个捧头皱眉的动作,刚一抬头,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就凭这么雄壮的麒麟臂,如果再扮娇弱状,对别人的视觉来说,是种侮rǔ。
“我发生了什么事,记忆好混乱,都不记得了。”我索xing把问题丢给他。
他微微沉呤,斟酌着回答:“前天,小姐约商家的小少爷去骑马……”他顿了顿,眼睛游离开我的视线,很谨慎地又斟酌了一下,继续道,“你挑的马年龄还比较小,加上……”他稍稍歪头,艰难地措辞,“加上小姐好胜心切……连人带马一起从山丘上滚下去了。”
彻底无语。
估计那匹可怜的小马也是被这重量压得生不如死,才起了同归于尽的心思……
我叹气,忧伤地问他:“那匹马怎么样了?”
怎么有人忍心nüè待小动物。
少年这次明显是惊住了。他那微微张开的唇,错鄂万分的眸,让我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重复了一遍:“那匹马怎么样了?”
“四肢都骨折了。”他脱口而出,却又立刻呆在了原处,眼睛里渐渐升起懊悔的神qíng。
真是惨烈!我努力地在chuáng上伸手伸脚,chuáng幔和chuáng纱随着我的动作剧烈地晃动,不过我欣喜地发现,自己的新身体居然毫发未伤。
脂肪多,抗震能力果然比普通人qiáng。
“好吧,你可以下去了,我待会儿再梳洗。”
我随意地摆手,虽然不明白目前的qíng况,但是,我很讨厌清晨刚起来就要打起十二分jīng神同陌生人周旋。
他又愣了愣,漆黑的眸子在眼帘垂下之前,骨碌碌地转了几圈。
“可是,你每天的梳洗,都是由我来负责的。”
这个废人,居然每天qiáng迫别人观看她肥坨坨的身躯!
我闭了闭眼,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动,咬牙切齿地发狠道:“那,从今天开始,一切我自己动手。”
我静坐在那里,本来以为少年会婉言拒绝,谁知道,他听了后只是稍稍欠了欠身,嘴角泛起生疏而职业的微笑:“好的,小姐。”
即便是微微欠身,他也做得非常高雅,好似一位绅士在向心爱的淑女道别。而他退出去的时候,走得更是优雅异常,甚至让人怀疑他是某个国家的王子。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