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脸上火辣火辣。
他淡淡一笑,拍拍我的脸:“你生病的时候,我都是这么喂你水喝的,好几次,你都过来抢。”
他的唇角还残留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映着他略有些苍白的薄唇,显得更加诱惑无边。
我一口水来不及咽下,给呛得眼泪横飞。
我gān咳了几声,看着萧别唇边那抹笑意,尴尬得无地自容,别着头转了话题:“商二哥,他要不要紧?”
萧别的眸子闪了闪,很温和地回答我:“应该是没有问题,是气枪子弹,又打偏了,不过要疗养一段时间。”
我想起商二少最后想说但没有来得及说完的话,心里不禁有些疙瘩。
“咪咪,你的头还痛么?”萧别在我身后塞上两个枕头,将后背高高地垫了起来,然后伸出食指在我两边的太阳xué上轻轻地揉,“我检查了一下你的身体,通常来说,只要qíng绪不要有太大的波动,五年之内,应该头痛的毛病就会慢慢好起来。”
我仰起头来看他,撒娇:“是从马上摔下来的缘故么?”
萧别淡淡地笑,拍了拍我的脸:“估计是那一次恢复得不好,你还记得以前的事qíng么?”
我想起顾小少的试探,小心翼翼地问萧别:“萧别,我听说我以前是一个左撇子。”
萧别闻言,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安抚地摸了摸我的头,道:“是的,不过医学上也有过先例,人的大脑受伤以后,会改变许多生活习xing,不要太在意。”
我看他说得轻描淡写,心里很是委屈,却又不知道这种委屈从何而来,一下子愤怒起来:“我整个人都变了是不是?”
萧别大惊,捧住我的脸,小心翼翼地看我,问:“是谁说了什么,还是咪咪想起了什么?”
我摇摇头,看着他,一脸无辜。
他沉呤了一会儿,双手握住我的手,道:“咪咪,如果你没有安全感,那是我做得不够好,如果你总是介意于过往,肯定是现今我让你不开心。”
我很诧异他会这么说,连忙摇了摇头:“不是,就是心慌。我就像是一个新生儿,一下子就过渡到了19岁,这种感觉很心惊。”
其实,不是这种心惊,而是,我就像一个借尸还魂的幽灵,一下子就改变了人生,这让我很害怕。
萧别的手温热修长,将我整个手都用力裹了起来,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眸子黑得惊人,他和我脸对着脸,用一种极为认真的表qíng对我说:“咪咪,不要怕,以后都有我陪着你一起度过。至于之前的记忆,我觉得对于你来说,失去了反而是一种幸福。”
他叹息:“萧咪咪的19年岁月,过得实在不幸福!”
我默然,替这位早逝的少女感到悲哀。
他缓缓低下头,轻轻吻在我的唇瓣上,小心而热烈,许久之后,他离开我的唇,用一种感恩的口气低声道:“咪咪,我庆幸19年后,来的是你,我喜欢萧咪咪,19年后的萧咪咪!”
这样的语言,毫不华丽,也不惊心动魄,可是我的心在这一瞬,甜蜜无比,他是第一个将我和以前那位萧咪咪区分开来对待的。
我很感激他能够分裂地看待我和那一位。
“萧别……”我颤抖着扑在他的怀里,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不愿意想,也不愿意怀疑,就盼着从此能单纯地和萧别拥有最纯粹的感qíng,“我也爱你!”
我大胆地凑上去,碰了碰他的唇,自己先不好意思了:“萧别,你以后不要骗我,也不要伤害我,我便一直爱你,相信你!好不好?”
我抬头,想就这么糊涂下去,将全部的信任都jiāo到他的手里,一直爱下去。
萧别似乎被我的举动给惊住,许久之后,他伸出手来,将我抱进怀里:“咪咪,你只要信我,这一刻的爱,毫无欺骗,以后我也不会伤害你,我保证!”
我感觉我的眼泪都要溢出来了,自从醒过来以后,我每日都是彷徨无措,唯一想去信任的人,却总是疑点重重。
这一刻,他给了我保证,给了我承诺,我觉得我的心终于有了可以依靠的支点。
他紧紧的抱着我,抱了好一会儿,突然下巴搁到我头顶上,闷闷道:“咪咪,顾小少,他喜欢你!”声音里有着浓浓的醋意。
这一点也不像平时的萧别,我印象里的萧别总是宠rǔ不惊,淡定异常,似乎所有的qíng绪都压抑到了心底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