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苏青沉思片刻,点点头:“他这在后唐,恐怕还要多些时日。”
“竹大人也是这样说的,一切尚需时日。”
“转告他,不必着急,这么多年都等了,这一两年可要耐得住。”
“是。”
之后她又挑了一个珐琅花瓶,非常守规矩地付了钱离去,留下后面一脸古怪的老掌柜。
“……这到自己的店里还拿钱,我算是见识了。”
出了乐古轩,她随意地在街上闲逛,这宸京她还是第一次来,自是要好好看看。
“啊,云青,你怎么在这儿!”对面传来一乍呼呼的声音,她抬头一看,这是那阳光好青年崔凌博。
苏青点头笑笑:“崔兄。”
崔凌博看见苏青很是高兴,他刚才还在为没有与之深聊而感到懊悔,没想到这出来没多久就碰上了,他小跑过来:“云青,你看我们还真是有缘啊,你这是要到那里去?”
对于这样的xing格,她可有点应付不过来,于是她说:“正准备回客栈。”
“客栈?我也要回去了,你是住的那个客栈?若是顺路咱们一起。”
苏青一愣,这人未免也太自来熟了吧,但她还是温言道:“祥和客栈。”只希望不要和他的住处顺路……
“嗯?”崔凌博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惊喜道:“真是巧了,我正好也是住在祥和客栈,哈哈,真是天意,咱们一起回去吧。”
苏青的笑僵了僵,这老天真是……
在崔凌博一路上的魔音摧残中,他们终于到了客栈,苏青还冒出了个古怪的想法:当初是哪个掌柜提议将客栈开在这里的?看来回去一定要好好地跟他谈谈,距离实在远了些……
然后在她发现崔凌博的房间跟自己仅隔两间后,她感到心中升起了一种名为懊悔的qíng绪,当初掌柜的给她安排客栈后的别院时,她为什么要拒绝……
“哎呀,云青,你看我们的房间都隔得这么近,今后来找你可更容易了,明天早上我和你同游陌湖可好,听说那里美人遍地,画舫良多啊……”
陌湖?她是有这个打算明天去一趟……
还没等她细想,崔凌博就又喊了一句:“你可要记住啊,明天我来叫你!”然后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
苏青在门口站了一下,复又苦笑,她什么时候答应了?
算了,明天再说,她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只雪鸢早已停在了桌上等待。
似乎对这已经习以为常,她走到桌面,缓缓抚摸着雪鸢那漂亮的羽毛,这家伙也不惧,还很是亲近地用头蹭着苏青的手,她笑了,拿出了一包ròugān喂它,然后取下它脚下的竹筒,抽出了里面的纸条,看着那冷冽俊秀的笔迹,她浅浅微笑。
字很少,只有两句话:一切可好?莫累己身。
仅有两句,却让她看了许久许久,眼中有些复杂。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他不会什么甜言蜜语,也不会什么山盟海誓,但不管在什么时候,他总是在身后默默地看着你,你笑,他陪着你,你哭,他抱着你,不让旁人看见,在她最痛苦的那段时间,他没有说太多,只是将所有的事安排得井井有条,不会让你烦心……
看着这仅有两句话的纸片,脑海里又想起了他说过的那句:我永远,不会是你的阻碍。
有君如此,夫复何求。
拿着这张纸条,坐了良久,然后手上冒出红色的火焰,极其不舍地将纸条投入,看着它渐渐化为灰烬。
之后她重新拿出一张纸,提笔回到:一切安好,勿念。莫累己身,君亦然。
小心地放进竹筒,绑到雪鸢的脚上,看着它双翅一展,飞出窗去。
……
第二天一大早
“云青,云青!”门被拍得哐哐作响:“起来了,我们不是说好去由陌湖的嘛。”崔凌博扯着嗓子叫道:“云青,云……”
“咿呀”一声,门已经开了,露出了苏青那绝色的脸庞,她很无奈地对崔凌博一笑:“崔兄,我何时答应过今日要和你一起由陌湖的?这种qiáng人所难的事,还望不要再做。”
“啊?”崔凌博呆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