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向前看去,发现那画舫上的梅影鸢姑娘正看着他们,难道是……想到这里他结巴了:“我,我,我吗?”
梅影鸢点头一笑。
哪知这傻小子一紧张,直接就来个gān脆拒绝,“我们还是算了,这,这读书人……”
“多谢姑娘,恭敬不如从命。”苏青温和的声音又打断了他,她径直走向画舫。
并且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但是又是哪里危险,又说不出来。
想到这里,梅影鸢扬起了自己的招牌笑容,对着两人说:“两位,内室已经准备好了酒菜,请移步。”
崔凌博正想说进入内室那多不好,结果苏青又在他面前说了句“那边多谢。”然后率先走过去,崔凌博幽怨地看着她的背影,决定不跟这个比自己更急色的女子计较。
一到内室就看见了一大卓子上摆满了珍馐美食,粗略一看,都觉得胃口大开,等到梅影鸢示意就坐之后,崔凌博马上坐下来开始了扫到,苏青看着他的样子很是好笑,刚才不是那么守礼吗?现在的吃相可完全配不上他之前的话语啊……
梅影鸢也没有计较他的不优雅,反而不住的在为崔凌博斟酒:“崔公子,来。”
崔凌博转头看见她那魅惑的眼神和举手投足间的引诱意味,不由得红了脸,顿时一阵迷醉,一抬手,杯中的酒就一gān而尽。
梅影鸢的眼神更温柔了,又斟上一杯酒递给崔凌博“崔公子。”
崔凌博看得痴了,端起一杯酒有灌了下去。
到了后面,不用梅影鸢来劝,他自己就主动开始要酒喝了。
这番qíng景,看的苏青啧啧惊叹,这般模样,饶是作为女人的她都有些心动,这样的人,真乃尤物!这或许也是一种风qíng?
崔凌博很无语地看着她,刚才是你要来看画舫,现在你又这么热心那姑娘,到底谁才是男人啊……
不过想归想,苏青都走了,他当然不可能留在这里,连忙小跑着跟上了她。
整个画舫里散发着淡淡的水安息香的味道,苏青随意的向四周打量,陈设不多,却很清雅,这个梅影鸢,果然不是那种艳俗的女子。
她在打量着陈设,梅影鸢也在打量着她,这个女子。虽然容貌倾城,却没有一般美貌女子有的张扬,似乎容貌怎样都和她无关,整个人看似乎和,但总透着一种淡漠的气息,她可以很快地和周围的人熟悉起来,但似乎没有人可以走到她的心中,很难成为她的挚友。
看着崔凌博的窘相,她也没有去劝,知道他倒在一边呼呼大睡,苏青也没有挪动一步,暗暗观察这苏青的梅影鸢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整个房间,除了崔凌博睡觉时平缓的呼吸,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梅影鸢一直微笑的看着苏青,苏青也很是平和淡雅地注视着她,到了最后,终是梅影鸢最先受不住,她看向苏青微笑:“张小姐是哪里人?”
苏青也笑道:“我住在宸国和金国,宋国的边界上,很难说清楚是哪个国家。”
梅影鸢心中一跳,然后又问:“看着崔公子和姑娘关系很好,难不成两人是恋人?”当下以袖掩唇,隐秘一笑,作揶揄状。
苏青摇头苦笑:“影鸢姑娘,你可说笑了,我和这崔公子是昨日才刚认识的,关系只算不错而已,我是独自来的宸京。”
“啊?”梅影鸢惊讶道:“那边境出离宸京何其遥远,姑娘这般好样貌,家里人怎么放心让你独自一人前来?”
苏青随意的点着桌子的手指一顿,然后又恢复了正常,“现在家中只有我一个,兄长在外有事无法送我,再说我一人也是不怕的。”
梅影鸢自然看到了苏青的动作,她不好意思地说道,“影鸢没有料到是如此,提起了姑娘的伤心事,还请恕罪。”
苏青摆摆手。
然后梅影鸢又说:“姑娘既然能够独身一人来到宸京,必然有不凡之处。
苏青听着她这么问,突然一笑,也不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了声:“我有一百零八位姐妹。”
听着这话,梅影鸢已经没办法掩饰,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你到底是谁!”
苏青笑了笑,转头看着那仿佛如临大敌的梅影鸢,轻声道,“影鸢姑娘将我请上来时,以为我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