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掌柜的睁大了眼睛:“你不行了?为什么?”
苏青表现得很是悲戚:“昨天同村的阿大叫俺回村里一趟,俺一回去就发现,俺家奶奶,俺家奶奶……”她嘴一撇,哭出了声,“俺家奶她死了。”
原来是这样,掌柜了然,听他平时说的话他也能够了解这小伙子和自己奶奶的感qíng有多深,但也不能够就这么不gān了啊,好不容易有这么麻利又任劳任怨的小伙,要是他走了还是有点舍不得,他硬着xing子给苏青说:“那你也不用离开啊,你看看,你家奶奶走了,我给你几天时间办丧事不就行了,到时候再回来,奶奶死了人还是要gān活赚钱的啊。”
“掌柜的你真好。”苏青充满感激的看着他,语气有点不好意思:“俺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啊,奶奶走之前留了话的,要我去邻近的崖州找住在那里的大婶婶,这是俺现在唯一的亲人了,所以办好了奶奶的后事就要去崖州……”
掌柜的又是劝了好久,但无奈苏青“去意坚定”,他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那好吧,既然你要走,我也不拦你,但好歹咱们也还算是有点qíng谊,今天给你摆点饭吃了再走吧。”
“可是俺还要赶回去……”
“怎么?”掌柜的脸突然变得很可怕:“人要走了,连这点时间都不留点?”
看着都说到了这份上,苏青也不能够再拒绝,只好答应,“那好吧,掌柜的,你不要生气,俺是个粗人……”
到了晚上完工的时候,所有人都走了,那些晚上还要去扛米的要在城周围转好几个大圈才回来,至少会花一个时辰,而就在这个时刻,只有掌柜的和苏青两人在米铺里,他们坐在平时工人们聚伙吃饭的桌子边,上面已经摆满了酒菜,有jī有鱼,果然很是丰盛。
今天的掌柜的态度尤其温和,他给苏青倒了一杯酒,“来,喝,吃饭,吃了你就走吧。”
苏青将那杯酒喝下肚,夹走点菜,和着饭就吃。
“回去的时候,要小心点,夜路总是不太方便的。”他给苏青添着菜。
苏青嘴巴里面塞满了东西,她一边点头一边将那些咽了下去,对着掌柜的笑道:“掌柜的你真好,要不是因为奶奶的事,我说什么都要是你这里gān到没力气才走……”
掌柜的听到只是叹了口气:“快吃,快吃。”
苏青吃得很是欢快,然后没过多久她感觉腹痛如绞,“噗”的一下喷出一口血,不可思议地瞪着掌柜的,似乎想问他那是怎么回事,但是此时她的喉咙已经被严重烧伤,说不出话来。
掌柜的看着这幅场景也有点不忍,他别开了头,说了一声,“要怨就怨你自己,你若是不走的话也不至于如此,谁叫你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苏青此时已经慢慢杜倒下了椅子,人已经无法动弹了,但她的眼睛仍然是瞪着掌柜的那个方向,充满着控诉。
而后,身体渐渐冷透。
“不要怪我。”掌柜的将那至死都还睁着的眼睛慢慢合上,“要怪就怪你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这是掌柜的身边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他发现了之后便转过身去,无力地挥了挥手:“快带走吧,带走吧。”
那人就将苏青提着带走了,没过一会就来到了乱葬岗,他提着苏青看了一眼,这般平凡朴实的相貌,一看就是一小老百姓,他心中冷哼一声,只怪你运气不好,这样枉死了……
然后看也不看,直接就他甩了出去,几个跳跃,又走远了。
没等他走多久,那“尸体”睁开了眼睛,感觉到周围已经没有了人,她缓缓起身,心中冷笑,没想到,这些人竟是如此心狠,连一个不识字的搬运工也不放过,不过这也解释了他们为什么不用给这些人蒙上黑布去大仓库,只要人一离开,那就是死,死人不会透露什么qíng报。
还好自己在喝第一口酒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异常,随后便在不知不觉间服下解毒丸,倒是刚才吐出的那口血,让自已气血上涌,不过也这没什么大碍……
稍微缓了一下之后,她回到了折鸳楼,重新开始了自己青箫公子的生活。
听到公子终于出来了,柳州的女人们就沸腾了,那一大堆一大堆的东西往自己这边送啊,顺便还问了一下到底是作成了什么样的曲子,于是不可避免的,苏青又出来演奏了一番,不说自己的功底在那里,脑中的名曲那也是有多少是多少,这点倒还难不倒她,于是几曲之后,又多了一群如痴如醉的人,但苏青没有发现,在下面的听众中,还有一个略带萧肃的眼神一直在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