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拱手:“是,陛下。”
“还有,”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皇帝叫住了她,“你是个聪明人,但有些时候,不要太聪明,该说的话,该做的事……可是明白。”
苏青一怔,然后回头拜道:“微臣一定谨记。”随后慢慢退后,等靠到,门槛的时候,才转身离开。
皇帝看着她的背影,沉思了很久。
……
等走出了宫门,苏青的神qíng才变为了微笑,刚才的话说明了一个事qíng:皇帝陛下,很满意。
看起来是在敲打他们,说是年少气盛,但他为什么要安排这么多的年轻人来承担最主要的职位?原因很简单,他想要借助的,就是这个四个字。
任用年轻人,他们有才华,有冲劲,还有正义感,而有了皇帝陛下的庇佑,他们,无所畏惧。
在启用他们的时候,早就应该会有这种事qíng发生,但为什么还是要这样做?朝廷需要革新,但缓慢温和的改革并不适合现在的环境,所以便要采取更加bào力的方式,直接设立这样的一个机关,任用这样的一批人,以杀戮的方式qiáng制执行,这样既显得合理,又会让人来不及防范,就比如这次的河堤案,这么多的官员,若是放在往常,四五年说不定都换不下来这么多的人,但凭着监察院凌厉风行的作风,以杀作为终结,这些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腾出了这么多的空位。过不了多久,皇帝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安cha自己心目中的人选到那些地方。
刚才对她的态度,只不过是一个警告,警告她不要任意妄为,滥用权力,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却是后
好说的话,该做的事……这是在告诫她什么?为什么把关于二皇子涉入其中的东西jiāo上去后他仅仅是说了一句“会处理”呢?如此地隐晦,就像是不想让人知道似的……不想让人知道?
把皇帝种种行为串联在一起,她得出了一个结论,皇帝这一次不准备重罚李承平。
他到底还是要袒护……
叹了口气,她向监察院的方向走去。
即使如此难捉摸,那到时候看结果便是。
而在这时,二皇子李承平已经跪在皇帝面前,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帝看着下面自己的皇子,神色莫测,缓缓开口:“你知道为什么会被朕将你召来吗?”
他埋头道:“儿臣不知。”
“不知?”皇帝冷笑一声,然后又开始闲话,“当初你母妃生下你时,朕来取名承平,便是取承取百姓,天下太平之意,但而今看来,似乎是没有达到。”
听到这话,他的心中咯噔一跳,整个人都伏在了地上:“父皇息怒。”
“息怒?”皇帝的语气变得更冷了:“朕为什么要息怒,你又做了什么让朕发怒的事?”
“儿臣不知。”他当然不会把自己的事qíng供出来,但语气却是很惶恐:“但能让父皇如此动肝火,必定是儿臣哪里做错了,不管是什么,父皇生气,便是孩儿不孝。”
皇帝听了之后大笑:“不孝?好一个不孝!”然后他突然厉声问道:“你老实告诉朕,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的意义很广泛,他并没有说明到底是哪件事,或许是已经知道,或许只是一种猜测,但李承平不敢冒这个险,若是自己说的事不是皇帝所知道的,却bào露了另一些事,那便是得不偿失了。任何一件,那都是要顶着大大的罪名的,自己今后的计划可能就会付诸东流。
所以他仍然只有装傻:“儿臣不知是什么事,请父皇明示。”
听见了这话,皇帝的脸色变得更加冷酷,看向他的表qíng有着超乎寻常的严厉:“你给朕说清楚,还想装傻充愣到底是不是?这一次的河堤案,你给朕说,到底有没有你在其中!”
李承平这样一听,心中一震,头几乎都要贴在地板上,但还是犹自苦撑:“父皇,绝对没有,孩儿绝对没有做那样的事!”
“你敢发誓?向我宸国历代的皇帝发誓?”
发现皇帝就是这么一问,没有再说出其他的线索,他心中一轻,许是真是在试探吧?他大声答道:“儿臣发誓,绝对没有涉入河堤案!”
而后就是一阵久久的静默,皇帝慢慢站了起来,看着下面仍然断谨忐忑的皇子,声音放轻,但说出的话几乎要让李承平绝望;“承平,你让我失望。我问你,你真以为,你和huáng衍涛的事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