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想刭之前在摘星阁看见的柳梦萝的场景,看见韩羽之眼中的冰冷,看见之后七皇子的得意嘴脸和周围大臣的虚假逢迎,她突然觉得,这是怎么了?所有的人怎么都是这样?
她从来没有认为过自己有什么高尚的qíngcao,前世她是杀手,今世虽然是丞相家的小姐,但自己所做的事却没有比以前好到哪里,道德这个东西,在她的眼里一向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觉,只要能够达到目的,那么选择最省力的途径无疑是最好的,为此,她可以扮作各种不同的人,做一些无qíng甚是残忍的事,她可以淡笑着和周围的人勾心斗角,她可以果断地将匕首cha入别人的胸膛,没有丝毫犹豫。
但今天,在她见到林玉瑾和耿驹白之前,看到这么一个让人舒心的环境,她居然有些想吐的感觉,想到今天看到的摘星阁中的那些活死人,已经死去却仍然具有人类的多和机能,那么自己这些人,是不是也跟他们差不了多少呢?
一个是麻木地按照别人的指示做事,一个是自己做一些麻木的分别不大,不是吗?
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人生是那么的令人作呕。
她突然没有往前再走一步的力气,直愣愣地站在那小径上。
“……主人?”流竹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停下来,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没想刭看见的竟是那样恍惚的一个表qíng,他有些不解,回来的时候不是一切正常吗?
“流竹,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多么的污秽?”没有看见流竹瞬间变白的脸色,苏青继续说道:“现在我就,是这种威觉。"
听到她这么一说,他才算是明白,然后微微一笑:“曾经,在云楼的时候,我经常都有这种感觉,但是被主人你救下之后,这种思想就慢慢地变淡了,就算是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我都没有那种想法。”
“……为什么?”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流竹笑着解释:“在跟着主人之后,我所尊崇的只有你而已,只要你让我做什么事,那我就去做,只会为完成任务而感到高兴,并且,这个世间谁都是这么活着的,有的人信仰的是权力,有的人信仰的是纯粹的力量,而有的人。只是单纯地信仰这苍天而已,本就没有孰是孰非。一切都是信仰和利益碰撞所产生的结果罢了。然后又一笑:“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有这些东西存在的话,相信这也不算是人世了吧?我们能够管的,只有自己而已。
渐渐地,苏青笑了,确实,我们能够管的,也只有自己,这个世间的法则本就是那样,弱ròuqiáng食,权力更替,那么自己能够做的,也就是为自己而已,并且能够不杀的人,尽量不杀,这也算是尽了自己的心了。
海中鱼游,天高鸟飞,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只要维持住自己,那便是好的,哪有时间管这么些劳什子……用力地摇了摇头:“我今天恐怕是疯了。”
然后继续向前走。
流竹在旁边笑了,主人或许是因为这几天过得太过压抑了,而导致了这样的问题吧?不过这样也好,想透了之后,今后不会再这样钻牛角尖了。
就在这时,林玉瑾和耿驹白两人从房中出来了,看着苏青,总觉得她似乎有哪些变化。
苏青对着两人笑道:“刚刚去查了一下,行动定在五日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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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踏四方 14 好儿子
九月初四,正是后唐皇帝大寿的前一天,所有的事qíng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歌舞的训练,仪仗和座位的准备,各式器皿,当天的护卫都在准备着,而这一切,是主要有太子进行。
而到了正午,午时三刻,禁卫军全方位封锁的皇宫,没有一点声息,一般这个时候,朝臣都还没有出宫,所以所有人都留在了宫中,整个皇宫一片慌乱。
尖叫声和哭声响成一片,还有很多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担当太子在近卫军高级将领的拥簇下来到皇帝的轩染殿面前,全身着金甲,意气风发的大声说道,“请父皇退位!”之时,所有人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bī宫。
太子殿下竟然在皇帝的寿宴前一天bī宫!
周围一瞬间没有了一点声音,然后慢慢地,轩然殿的大门被打开,皇帝陛下被人用撵抬了出来,他面色蜡huáng,病态的斑点已经遍布了身上,一看便是半只脚已经进入棺材的摸样,但是他看着太子的眼中,没有半点虚弱,有的只是威严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