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怎么不在家里多住几天?”文虞也跟着紧张起来,他总觉得一向开朗的姐姐,不知为何总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但阿呆快生了,
姐姐走了也好……
“嗯……”
尴尬的一阵沉默,文香像是想起什么,又突然笑开了。
“都差点忘记了!大后天是妹妹的生辰呢!” 文香拉住妹妹的手,高兴道。
“啊!好象是吧……”文虞对过生日并无太大的热qíng,以往的生辰也只是和家人一起吃个饭。
自己确实是在深秋转初冬之时出生的呢。
“是十八的生辰哦!很重要哦!”文香灿烂地笑道,比自己过生日还高兴的样子!
“呜……阿呆也要过一起生辰!”被忽略在一旁的阿呆不满道,虽然他还不知道过“生辰”是什么东西。
“笨蛋阿呆!这是文虞的生辰!等阿呆的生辰我们再为阿呆庆生啊!”文香点点阿呆的鼻子。
“555,不嘛不嘛!阿呆要现在过!现在过!”阿呆无赖撒娇中,文虞习惯地把他抱紧怀里哄道:“好好好!阿呆和鱼儿一起过,一起过!鱼
儿的生日也就是阿呆的生日,阿呆的生日也是我的,好了吧?”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就是爱的誓言,是么?(虽然更像拜把子的……)
“呵呵!鱼儿对阿呆最好了!”阿呆高兴地往文虞怀里拱。
文香看见这极不合适的人抱在一起,却有异样的和谐感,心里不知为何又是安慰又是不安。
这不安……到底从何而来呢?
想起丈夫急急差人唤自己回家,到底所为何事呢?
抛开这些事,文香又笑了起来。
文虞生日那天到了,最高兴莫过于阿呆,他穿着喜庆的红衣,而文虞穿了件深紫的褂子,两人倒像成亲时的模样了。
家里正在上桌摆菜,大伙准备吃晚餐。
“好!好!好……”文母被扶在上堂,大伙坐好了,文夫人高兴地连说三句好,看见自己的女儿(儿子?)终于成了年,成了家,膝下有儿
(阿呆肚子里,虽然也不是自己家滴),这样幸福美满的家庭,令文夫人喜极而泣,似乎jīng神都比以前好多了!
“夫人!”文父忙用衣袖为自己的妻子抚泪。
“娘!”文虞和文香呼道。
“娘……娘是太高兴了!”文母忙摆手,让她们别着急了。
“要是文紫也在那该多好……那就真是家里人齐了!”文母又感慨道。
文紫是家里的大姐,说起她,她虽没有文虞的美貌,那也真真是位女qiáng人,在文虞还小的时候,家里一切都是由她担当。等文虞大些了,能
帮家里忙后,她才安心地出嫁了。文紫嫁的却偏偏是个不起眼的文弱书生,长相普通,xing格倒也温和。其实以文紫的家底和贤惠,嫁个王孙贵
族也配。可她却对那个穷书生一见钟qíng,还常在父母面前称赞他的聪明才智。
文父看女儿喜欢,也不反对,就让她出嫁了。现在他们应该还在过着闲云野鹤的安适生活吧。
许多年未见,文母又叨念起来。
“好了好了,别念了,明天我就差人送信去让她回娘家一趟!亲家都饿了,来来来,先吃饭吧!”
文父忙招呼大家起筷。
如今这温馨的家庭又何尝不是文虞一直梦寐以求的?
他以前,一直在嫌弃自己,也担心自己父母不要自己,不敢对家人太亲近,总怕自己招人嫌。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怪物,姐妹会不会怕自己,总在想办法隐瞒。姐姐们出嫁了,娘生病常年在房内,家里一直很冷清。
像这样的热闹,从来没有过。
他转过有看着阿呆,如果不是他的出现,这一切都不会出现吧?
他擦擦阿呆嘴角的污渍,想起一首诗歌:
chūn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成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
岁岁常相见……
他不乞求什么太多,他只想,以后自己每年生日,都能一家团聚,和阿呆过一年又一年,和现在……一样。
文虞愈想,眼神愈温柔,他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面前的这个呆呆的男子,可怜又可爱。